但当事人态度摆在那里,王久武也只能就此沉默,无言地剃净胡茬。
直到镜中那张脸恢复成平时的模样,青年这才反应过来,他理应为贯山屏易职一事感到庆幸——少了一个棘手的家伙,对基金会而言是件好事。
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似是出于职业习惯,贯山屏开口打破此刻的沉默,“为什么你没有返回昼光基金会,而是选择继续滞留东埠?”
王久武隐去了其他部分,“因为要帮郑队解决一桩新案。”
“刚才也是去的这桩新案的现场?”
“或许不是,”王久武话留一线,“今天二队接手了一个案子,我代郑队去了趟现场,以确认该案是否与我们正在侦查的这起案件有关。”
盥洗室的门打开,说话间青年走了出来。
平日里他的衣着偏重于方便行动、容易隐藏,样式普通色彩灰暗,总显得不甚考究;如今仅是换了身搭配,就衬得青年若有另一副样貌。两人身量相仿,贯山屏的衣服对王久武来说也很合身,布料剪裁既不松垮也不紧绷,恰到好处地显出了他的肌肉线条;王久武螳臂蜂腰的健美身材,反过来也将衬衫长裤穿得亮眼夺目。
有那么几秒,贯山屏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久武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没敢再多想,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向郑队汇报。因为缺失典型特征,东大教职工宿舍生的这起命案,和我们正在追查的‘熊偶系列案’,非同一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个人意见,全权交由二队侦破即可。”
他错开视线,低头将衬衫袖子挽下半截以方便自己活动,同时随口提了一句,“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住在死者对门的‘4o1住户’十分可疑,从他入手估计就能找到突破口。”
贯山屏的表情一瞬有些古怪。
“你为什么怀疑4o1住户?”
“呃,听二队的人说,是4o1住户先联系了物业,物业进屋查看,才现4o2租客横死卧房。”
检察官的一句追问打乱了青年的节奏,令他边说边在脑内反思自己刚说过的话,不由开始语带犹疑,“死者尸体被盖在棉被之下,腐败臭味尚未逸散,如果4o1住户与此案无关,那他如何能先于物业知道对门邻居‘情况有异’——贯检,我的这个推测,有什么问题吗?”
“单就逻辑而言没有问题,但现实生活中还存在这么一种情况——对门邻居搬来后的几个月里,4o1住户总结出了她的外出规律;近段时间,4o1住户察觉到这个女学生一直没有出门,甚至没去上课,便隐约有些担忧;但因他还有工作,而且不方便直接敲门去问,所以4o1住户才联系了物业,代为查看邻居状况。”
“这种情况……倒是也能说得通,”王久武抿了抿唇,“但,怎么说呢……”
“没错,听起来有些牵强,就像事后临时想出的说辞,而且确实只是4o1住户的一面之词。”
贯山屏自嘲地弯了下唇角。
“所以二队长会通知他到警局配合调查,再三盘问。”
王久武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猛一激灵,反应过来:
“您——您就是‘4o1住户’?!”
作者有话说:
淦,我是真不会写感情戏,三天憋出1k字。
以后再写推理刑侦题材就搞无cp。
不过我猜这章之后就不会再有人说看不出哪俩人是cp了hhh
第42章换装(下)
贯山屏颔。
基金会顾问对4o1房还有印象,一扇铁灰防盗门是几年前的款样,上面贴着已有些褪色的福字春联,完全一副普通民居模样——检察官居然就住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