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残卷,一般只有一次开启的机会,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轻易地开启它。想必他们也是看准了温酒过目不忘,才愿意放她进去。
残卷触手冰凉,刚一触摸,温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已经到了一个浑然陌生的地方。
这里明显是一个书房,房间四个角都是高大的书柜,窗边摆着一张偌大的书桌,桌上都是摊开着的书卷,地上散落着各种木简。
有一人推门而入,鹤发童颜,神色匆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径直走到了书桌前。
温酒走上前去,听老者念叨:“玉髓芝、七星草……好累啊,还不如回村去种地,人都快饿死了,还天天想着炼丹……”他又站起身,走向书柜,从堆成小山的书山中准确地抽出一本,“对!再加一株霓裳草!成了!要不炼完这颗就回家种地吧,这丹我是一天也不想炼了啊!”
温酒终于知道华国人回家种地的思想史了。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地,谁不想回家种地呢?
哭了。
温酒见老者虽然嘴里抱怨着,手上却一刻没停,分拣草药、控火、结印一气呵成。
约莫半盏茶时间,他打开了丹炉,一丝幽香传入温酒的鼻子里,一颗颗药丸洁白无瑕,像珍珠似的。
温酒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听着老者絮絮叨叨,看着他每一步炼丹过程,以及结印手法,直到老者逐渐消失不见,她才站起身,抽离自己的识海。
温酒睁开眼,感觉脑瓜子嗡嗡的,鼻血又流了出来,摸了摸耳朵,湿湿的,也流血了。她静静地擦了擦,争分夺秒提笔抄录丹方,她觉得看古方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毕竟跟看电视似的。
除了会七窍流血外没缺点。
没一会,温酒停了笔,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便道:“师叔,写好了。”
“信物。”温酒随手擦掉鼻血,对他伸出手。
季向阳可能还是有些担心她会不会猝死,将自己的腰牌放在她手里,还好心提醒一句:“回去好好休息。灵药也不会长腿跑了。”
温酒掏出一颗回神丹,神情萎靡地走出藏书阁。
休息?不可能!既然已经熬夜到四点,那还不如直接通宵!
哈哈哈,小钱钱,我来啦!
她脑中虽然有很多的丹方,但是灵药数不胜数,她对灵药又是一知半解,不过没事,把顾瑾川抓来就好了!于是她顶着黑眼圈直奔顾瑾川的住处。
敲门。
“三师兄你开门呐!你有本事睡觉,你有本事开门呐!”
顾瑾川从睡梦中被惊醒,门被敲得快要烂了。他裹了衣服急忙起身,怕是温酒有什么事。
打开门只看见温酒顶着乌黑的眼圈,但是眼神明亮地看着他道:“师兄,我们去薅羊毛吧!”
温酒仰着头,皮肤因为过于白皙而显得黑眼圈更明显,脸上还有一些血迹的残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刚经历过什么坏事。
顾瑾川感觉额角跳了跳,这是什么,大半夜上演女鬼来敲门吗?
“薅什么羊毛?咱们玄天宗也没养羊啊?”
温酒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顾瑾川惊奇地挑了挑眉,哦?能让季师伯这个铁公鸡大出血,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去,必须去。
“走,师兄带你挑些好的!”
于是兄妹俩火速赶到百草谷,专挑贵的采。
打劫完天枢峰之后,温酒觉得有些累了,将草药一股脑收进储物戒里,顺手将季向阳的腰牌留在了药田里,便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只听到管理药田的长老心疼的大叫的声音。
这简直丧心病狂!长老恨不得把温酒抓住揍一顿,但是忍住了,毕竟这是峰主授意的,没看见那枚腰牌还明晃晃躺在地上吗……
长老将腰牌送还给季向阳,顺便跟他报告了药田的情况。
季向阳面带微笑,但是内心却拼命洗脑:自家的亲传!自己授意的!自家的亲传!自家的亲传!
顾瑾川陪她折腾了一晚上,早上将她送了回去,一进温酒的院子,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这灵气几乎都没有。
他皱起眉仔细看了看,因为他只是个丹修,所以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开口问道:“师妹,你这里怎么没有一点灵气啊?”
温酒不在意地点点头,“是吗。”
她才不能说她没事研究了很多隔绝灵气的符咒,这要让别人知道了,不得把她抓起来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