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我的血啊!”阮棠扬起的胳膊猛烈地颤抖着:“你弄死我还不够,还不够吗!”
整个走廊都响着阮棠的绝望,祁少焱挺拔的身子此刻一动不动,像是萧瑟秋日下,簌簌凋落的冷树。
“对不起。”
祁少焱久久未动,这三个字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但直至这一刻,哪怕是从未有过的低头,也早就不够了。
心里一阵阵的疼痛袭来,男人硬挺的侧颜,腮帮子紧绷着颤意。
“祁氏不会出问题。”
他声音沙哑,却万分笃定。
似乎是在安慰阮棠,也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祁少焱!”
司南辰带着火气冲过来,猛地挡在阮棠身前,抬手便将两个绿本本摔在祁少焱的身上。
“你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司南辰早就计算着他们离婚冷静期的时间,又提早以阮棠的名义提了诉讼,所以不需要祁少焱到场,离婚证也可以发下来。
他刚才去机场,就是为了拿回这个本子。
离婚证。
这三个字此刻重重刺在祁少焱的心上,本就紧绷的情绪,在此刻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倾巢而出。
从疲倦到震怒,不过转瞬。
他像只发了狂的野兽,猛地抓起阮棠的手腕,大步迈进旁边的屋子。
“砰!”
门猛然关上,阮棠的后背重重砸在门被上,痛得她皱眉。
“祁少焱!”司南辰被关在门外,发了疯一眼拍打着房门:“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砰砰作响的声音,仍无法影响祁少焱狠狠盯着阮棠的决绝。
他额上青筋暴起,这些天压抑的所有情绪和愤怒,此刻都被那张离婚证压塌。
“就算离婚,你也不能和司南辰在一起。”
阮棠的冷漠,带着心碎后的死气:“你凭什么管我。”
“没了北城的矿山,你现在自顾不暇。”
“十个亿刚投给shAre,祁氏的现金流还有什么威风的资本?”
“祁少焱,你现在没有威胁我的筹码。”
阮棠冷静地说完这些话,心口的痛却还是密密麻麻地不放过她。
“我以前爱过你。”阮棠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就当我瞎了眼。”
祁少焱修长的手指抵在阮棠背后的门上,指尖过度用力,变得惨白,他高大的身形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往日那些点滴,翻江倒海地涌上心头,他还没来的及去体味,就被阮棠决绝地推开。
有种握不住的失重感压在祁少焱的心上,他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说了,你不能和司南辰在一起。”
阮棠冷笑:“我就是喜欢司南辰,你不爽,大可以试试能不能拆散我们!”
在祁少焱震惊的瞳孔里,阮棠一股脑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意。
“以现在的祁氏来看,要拆散我们,恐怕很难!”
祁少焱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给揉捏得闷疼。
他这一生什么都见惯了,商场的诡计阴谋,不能为外人而道的家丑,人在高处难免心如海寂。
可从未有一刻让他如同眼下般慌乱,慌乱这个女人冷漠的神情,和她再也不为自己而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