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县太爷坐不住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命没了,那就一了百了了!
那五皇子的密令,他就当没听到算了!
什么宰相京官?伴君如伴虎,还不如在这大名府里当他的土皇帝呢!
捕快头子问道:“大人,这盗匪……还要继续追下去么?若是要继续追查,只怕要大人发布通关文牒,知会临县临府协同……”
“这件事……就……就这么着吧!那盗匪不是……不是已经被毒蛇咬死了么!此事就此结案吧,免得追查起来劳民伤财!”
捕快头子愣了一下。
他家大人何时关心起劳民伤财来了?正常不应该借着抓盗匪的名义,把城里富户大肆搜刮一层么?
“大人?”
“我说不查就不查了。费什么话!你即可备、备车!本官要到庙里去拜拜!”
因此,到了后晌,全城戒严便结束了。
沈风荷便在袁巡和另外几个官差的带领下,去城里店铺购买东西。
冬衣,皮毛,棉花等,沈风荷空间里都有,只不过,还是要买一点,也好有个由头拿出来才行。
大家先去了绸缎店。普通的棉布的价格是每匹300文,比棉布粗糙的麻布要便宜些许,是200文一匹。至于绢布,因为是南方蚕丝所致,都是达官贵人才有资格穿的,每匹要1000文了。
流放的犯人们即便被流放的时候,手里带了些钱的,但这一路走过来,已经花费了不少了,手里都很拮据。
因此,大家买的都是最便宜的麻布,而且,也不敢整匹地买,都是算算家里的人口,只买将将够一人做一件冬衣的量。
沈风荷可不然,她直接买了一匹棉布。
买了板车】
虽然大家知道她之前跟着官差卖野猪赚了些银子,但看她这么大手笔,还是禁不住艳羡嫉妒。
之前曾替她验过身的张周氏上前劝道:“沈小娘子,你怎么买棉布呢?这麻布便宜些,做成衣服也是一样的,你年纪小,还不知当家的难处。咱们又在流放路上,能俭省些还是俭省些好一点的。”
沈风荷倒是知道张周氏是一片好心,便笑道:“张大娘,我知道当家难。只不过我家都是小孩子,麻布虽然便宜,但容易透风,这越往北边越冷,所以宁愿趁着有钱多花些给他们做棉衣的。”
张周氏听了,便点了点头,笑道:“原是如此?小崽子体弱,却是应该的。”
当下,各家都挑好了布料结了账,这才又去卖棉花等的店。
这次,沈风荷只买了两斤的棉花,不足的部分,到时候直接从空间里补也就是了。
下一站是卖皮毛的店,沈风荷就没有买。
皮毛的价格昂贵,大家进去看看,也只有极少数人家才买了一张貂皮或者几张兔子皮之类的,也就是做个靴子的量。
这些东西买好了,沈风荷才和袁巡提了,想去车行看看。
袁巡已经找陈五问过,同意沈风荷买手推车的事情了,因此便带着大家一起去了车行。
沈风荷很快挑中了一个两轮推车,可以接上辔头,如果有牛马骡子之类的牲口的话,就可以拖着走了。
只不过,就连一头骡子,都是要五两银子往上的,更何况是牛和马呢?现在也不能太奢侈了,想着一步到位。
这辆车的价格是二两银子。
沈风荷当即掏出银子付了钱,把其他人都给羡慕坏了。
这流放路上全靠走路,带着的行李诸如做饭的器具还有铺盖衣服等,也都是肩挑手拿的,要是有辆手推车,就算是不坐人,单放东西,也能轻松好多了!
可是二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哪家能拿出来这么多啊!
这次秦家跟来采购的是刘翠和秦建的妻子李氏李桂华,看到沈风荷出手这么大方,都露出嫉妒的表情来。
从车行出来,沈风荷将买来的东西都放在车上,然后推着要走。
张周氏见状,便对沈风荷说道:“沈小娘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让我儿子帮你推回去吧。他是男人,力气大,总强过你一个小娘子的。”
沈风荷看了一眼跟在张周氏身旁的男人,这男人叫张远,平时沉默寡言的,不过沈风荷也暗中观察过,是个孝敬母亲,对妻子也不错的庄稼汉子。
沈风荷笑着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啊?”
张周氏笑道:“不碍事的,他力气大,以前种地,那麦子堆得满满的车子,他也推过的。”
沈风荷便不再拒绝,笑道:“那就多谢张大娘和张大哥了。”
张远黝黑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也没说话,就走过去,从沈风荷的手里接过了车子,帮她推着走。
刘翠见了,忍不住冷笑起来,说起了风凉话:“我就说吧!有的人怎么可能守得住寂寞?看到了吧,这不已经勾搭上了么?我看了,就连上次什么验身的事情,都是假的吧!”
沈风荷闻言,一转头冷冷地看了刘翠一眼,淡淡地问道:“张大娘,你有闻到臭泔水的味道么?”
张周氏愣了一下,等看清楚沈风荷朝她使的眼色,便反应了过来,立刻说道:“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有……谁家的泔水打翻了啊这是?”
沈风荷故意嗅了嗅,然后看向刘翠,说道:“这味道……好像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吧?虽说是流放路上,但你也太不注重清洁了吧?”
刘翠脸上霎时间一阵红一阵青,赶忙偷偷闻了闻自己身上。
条件艰苦,她的确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沈……沈风荷!你不要乱说!我……我身上哪有什么泔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