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異常焦躁緊張。
他給桑恬撥了許多電話過去,都無人接聽。
消息也像石沉大海。
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的任何解釋都徒勞無功。他連她看沒看到都無法確認。
連結里的照片他看清了。
但他沒去質問吳虞皮筋怎麼會在她頭上。
從她在陽台拽住他衣角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吳虞跟他不可能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對話框裡那句「分手」格外刺眼。
每分每秒都凌遲著他。
他沒心思去管其他的。
滿心滿眼都是快點和桑恬解釋清楚。
詢問她位置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極度不安讓楊廷霽口乾舌燥。
他抓起桌上的酒猛喝了幾口。
酒精加重了眩暈感。
他強撐著自己,腳步虛浮著往屋外走。
有同事用肩膀輕碰了下吳虞,小聲詢問:
「你和老闆怎麼了,吵架啦?」
他們雖然喝了酒,但不是瞎了眼。
方才外面煙花綻放。
吳虞拽著老闆的衣角,神情溫柔依賴。
是跟親昵的人才會有的狀態。
一天兩天絕對培養不出來。
最後兩人耳語了幾句。
眾人的耳朵豎得再高都沒能聽見邊角。
老闆將西裝外套脫下來,罩在吳虞身上。
轉身回了屋。
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他們的情侶關係。
吳虞抬眼看了下楊廷霽嚴肅的表情,睫毛虛落,聲音羽毛一樣,輕得只有對話的兩個人能聽見。
「沒有吵架。」
「。。。是我不好。」
同事眨了眨眼看她,沒摸到頭腦。
沒吵架兩人之間忽然橫亘了一道銀河的距離?
吳虞拳心虛握,抬眼正對上楊廷霽掃過來的目光。
冷刃一樣。
那視線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開。
眾人目視著老闆腳步虛浮著起身,推門而出。
似乎是被什麼極其緊急重要的事情驅使,身影都有幾分踉蹌。
「怎麼回事?」
「臥槽,老闆喝了那麼多酒,就這麼出去別再出點事。」
「小虞,你快跟過去看看吧。」
吳虞回想了下楊廷霽眼底的冰冷,下唇緊咬,有些猶豫,但是餘光掃過楊廷霽座位前的空酒杯。
還是站起身,跟了出去。
-
靜謐夜色下,一輛深灰色邁巴赫平緩的停在樂園前。
兩人一齊下車。
桑恬裹著羊絨圍巾,望了眼樂園深處燈火通明的碩大城堡,又掃了眼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的季嶼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