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要搬……”
“我说了随便你。”
岳江远皱眉:“第一,这件事情没有定论;第二,昨天我喝醉了;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无论是我自己还是简,都没定主意,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如果你问室内装潢,我倒可以给你点意见。”唐棣文扯过手旁的报纸。
岳江远忽然觉得自己没耐心拐弯抹角不着边际的交谈方式,也可能身体里残余的酒精的威力犹在,他声音高起来:“昨天还好好的。你又怎么回事?”
“我不能替你拿主意,我的意见是随便你。”
岳江远反唇相讥:“你也有不能替人拿主意的时候?既然如此,这次拍电影的整件事也就没有了。电影上映也一个多月了,你的脾气反而越来越坏,我还以为你的焦虑期应该早过去了。”
唐棣文索性放下才拿起来的报纸,神情冷淡:“我很好,现在是你开始发脾气。”
“你也可以了!公映至今你都在发神经病,忽冷忽热的,不管我问什么都是这样。唐棣文,更何况你从来都不会因为缺了谁不舒服。”
“你酒还没有醒?”
“我不酗酒,也没酒精中毒的前科。”
唐棣文直视岳江远:“你到底要说什么。”
“是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向你要意见,你什么也没有说。”
“我没意见。”
岳江远有三秒钟的沉默,然后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他扔下唐棣文独自离去,唐棣文没有看他,拿起报纸,继续翻。
几乎是在赌气,岳江远很快选定房子,约好在第二天上午看房。出门前经过已经被低气压笼罩一天的厅堂时他瞥见唐棣文坐在沙发上,面前摊了一茶几的钥匙。
他不由得慢下脚步,唐棣文也看见了他,对他轻轻点了下头,神情很平静,甚至有点笑意。岳江远彻底停下来,迷惑地看着他,又很快明白过来,从口袋里找钥匙,往茶几上扔去,也很平静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了,钥匙在这里。”
唐棣文却说:“你先坐。”
他依言坐在唐棣文对面,木然对着一排钥匙。唐棣文看了他一眼,拿起岳江远扔给他的钥匙串,开始往上面加钥匙。
岳江远呆了一呆,更是震惊:“你……”
唐棣文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直到昨天管家告诉我,我才知道这个房子和院子有这么多门。进院子就有四个,屋子的后门钥匙我记得你也没有……”
这时唐棣文已经把之前岳江远没有的那些侧门后门偏门的钥匙统统串好,又扔给他。岳江远掂了掂,忽而叹气:“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所知道的脾气最不可预测的人。时冷时热,你觉得很好玩吗?”
“你的脾气也发完了?”
岳江远目光一闪,摇头:“还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