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冷淡的情绪又恢复为无奈的神情。
并未再故意去吓少年。
宁轻鸿轻抚着人的背部,顺着少年后脑的乌,轻叹着问,“哥哥要罚乌乌什么?”
他等了片刻,也只等来一片安静。
怀里除了死死压抑住的呜咽声,
一句其他的声音都没有。
宁轻鸿轻笑,“哥哥哄着乌乌的次数多了,便不管用了,是不是?”
他故意吓着人,简直可恶至极。
乌憬颤了一下,“不是,不是。”
见人肯说话了,宁轻鸿的语气又放温和,“那哥哥再问乌乌一次?”
乌憬怎么说得出口,只摇着头。
宁轻鸿实在不知他在哭什么,寻着法儿问了几次也没问出来,叹了声,“乌乌不肯说,便不说了。”
“只是哥哥还是要说的。”
宁轻鸿从茶桌上拿过些什么,他指尖捻住那个布袋,晃了下,里头便传出金石相撞的声响,俯问,“乌乌瞧一瞧,喜不喜欢?”
乌憬连头不敢抬,只埋在人肩颈里,怎么敢去看。
宁轻鸿仔细道,“这个荷囊是尚衣局下午赶制出来的,有些匆忙,样式不算多好看,但也还能入得了眼。”他缓声,“宫外用不着金叶子,哥哥只让人在里头只装了些银两。”
“乌乌用完了,就跟哥哥说一声。”
“哥哥再往里放新的。”
荷囊?银两?
这些是什么?
乌憬抽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微微侧了侧脸,去看外边,入目就是一个金丝勾乾,绣着麒麟仙鹤等神兽的流苏荷囊。
鼓鼓囊囊的,好似装了不少银子。
少年愣了一下,又见宁轻鸿把这个荷囊放在他怀里,又从桌上取了个新的,边道,“若是不喜欢,乌乌再瞧瞧这个样式的?”
乌憬眨了下眼,糊在眼前的泪掉下去,才看清是一个绣制成布老虎样式的荷囊,很是可爱,也同样是鼓鼓囊囊的。
连乌憬怕羞,不敢在外人用这种带着稚气的荷囊,所以准备全了不同的款式都考虑到了。
宁轻鸿轻声询问,“还是乌乌两个都喜欢?”
许久,乌憬才囫囵点了下头,怯怯地看着两个荷囊都放进了他的怀里。
宁轻鸿笑,“那乌乌自个收好?”他道,“是哥哥考虑不周,忘记备银子给乌乌了。”
“以后乌乌同旁人上街,也能买些零嘴儿跟有趣的物什,只是不能再这般鲁莽。”
“吃酒的事,哥哥也听人解释了,说是乌乌一开始是没碰的,只是后头好奇尝了一口。”
“乌乌第一次吃酒,酒力不好也是寻常,用不着同哥哥说对不起。”
“不若留着明日去学里同你的老教傅请罪,毕竟逃了学,要知些礼数。”
乌憬听得晕乎乎的,宁轻鸿“嗯?”了一声,他才呆呆地点点头,过了许久,才吸吸鼻子,“哥哥不,不生气?”
宁轻鸿失笑,“乌乌又不是同我逃的学,哥哥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