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林森和云锦婳同时起身。
在这污浊不堪的地方待久了,怕自己都不干净了。
“娘,为什么您刚才不拿出银子?三日后您还要上门去听她的冷言冷语?”苏子文不满的抱怨。
反正他是不会去见云锦婳了。
“别说三日,就是十天半月的,我们都凑不出这笔银子。实在不行,只能卖了商铺或者田庄了。”凌美娟扶着额角,满目忧愁。
“怎么可能?我们家怎么会连十几万银子都拿不出?”苏子文拧着眉头,不敢置信。
“祖上传下来的产业,到了我们手中,只剩下几座商铺和田产山庄了,却有一大家子要养。旁支的人时不时来打秋风,你还有弟弟妹妹没有议亲呢,哪一样不需要银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知道伸手要银子。却不知道,我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凌美娟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烂了。
她是有多久不曾为银子发过愁了?
好像是,凌萱进门儿之后。
“原以为你那侄女儿是个福星,却没想到招来个债主。那银子是她拿的,亏空让她一人承担吧!”老夫人对着凌美娟发难。
她凌家有多少银子,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心里也没数儿?
“娘,这是什么话?萱儿拿了银子,悉数贴补家用了,又不是拿回娘家了,如何让她独自承担?”凌美娟心中忿忿不平。
有福同享,有难,就要跟他们凌家人划清界限吗?
“怎么?你也要与我顶嘴吗?有本事你也休了我儿子,带着嫁妆离开平阳侯府,看看皇上会不会给你个恩典?”老夫人手里的拐杖几乎要抡到凌美娟的身上了。
凌美娟噙着眼泪,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儿了。
出了这个门,凌家都不会收留她的。
“祖母,这事儿都是云锦婳的错,您不要责怪我娘和萱儿了。”苏子文皱着眉头。
“都是你不好!知道凌萱有婚约在身,还去招惹她。那丫头也是不自重,人没进门儿就暗结珠胎。依着我,把她养在外面就好,你却执意迎进府来。不是因为她,你能错失良缘吗?”老夫人一想到云锦婳那丰厚的嫁妆和如今的地位,难免意难平。
凌萱给云锦婳提鞋都不配!
唉,这泼天的富贵,他们平阳侯府没接住啊!
“祖母,您当时是同意萱儿进门的,她又生下了一双儿女,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苏子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是他酒后无德,轻薄了萱儿,只能选择一俊遮百丑了。
说到底,是他对不住萱儿。
“哼,如今她的贼名宣扬出去了,我不许你抬她为妻。妾室的儿女,有什么尊贵?”老太太觉得那刚出生的重孙都不香了。
“祖母,这对萱儿不公平,我答应过不会委屈她的。”苏子文坚定的摇摇头。
没有了云锦婳这个阻碍,他为什么不能让萱儿做他的正室夫人?
“我平阳侯府三年能花十几万的银子?糊涂行子,去查查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要不是念在她给你生儿育女的份上,你以为苏家还容得下她吗?”老太太冷冷的呵斥。
从前她看凌萱是个乖巧孝顺的,现在怎么觉得她就是个搅家不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