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唇没过深褐色的药,苦涩的味道霎时间充满了时今澜的口腔。
她没有皱一丝眉头,甚至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在品尝里面的味道。
池浅觉得自己为了不喝药好好保养身体的驱动力在时今澜完全不成立,相反,时今澜可能更适用为了保养身体而把药喝的一干二净。
是个狼灭。
没有停顿,我们的狼灭小姐很快就喝完了药。
她放下碗,不紧不慢的在盘子里选了颗合她心意的话梅干放进嘴里。
析出的白霜冰凉微甜,一下就将原本停留在舌尖的苦涩消解掉了。
时今澜很喜欢这种味道,身上的火焰在光下也黑得温和。
池浅在一旁偷偷瞧着,庆幸自己拿话梅干给时今澜,动作轻快的拿过喝完的药碗就要走。
——耶!任务完成,她可以回房摸鱼了!
可池浅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时今澜的声音打断了:“去哪里?”
正准备摸鱼的池浅愣了一下:“回屋啊。”
“不是说要陪我晒太阳吗?”时今澜抬眼看着她。
这人声音很淡,也没有什么语气,好像就是在提醒对方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可这件再小不过的事,却是“陪她”。
池浅对天发誓,她当时说那句话纯粹是为了安抚时今澜的情绪。
她只是觉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这种事情让时今澜觉得自己身边有人,就不为之前被人背叛那样生气了。
而且,她刚刚不是没回答吗?
上次她不回答,不就代表不愿意吗?
大反派的心真的好难懂。
她真的好难。
算了,在哪里摸鱼不是摸鱼。
晒太阳不也是摸鱼嘛。
池浅看了圈院子,尝试合理自己刚才的行为:“我,我知道啊,我是要去屋里搬把椅子。”
时今澜抬眼看了眼池浅,接着没有说话,任由池浅离开了。
那瘦挑的影子略过她的手臂,肩膀,在遮过眉头的时候,略过一道侥幸的笑影。
侥幸?
不是说喜欢一个人会想跟她离得近一点吗?
她真的喜欢自己吗?
还是。
她对池老先生只是说说……
想到这里,时今澜眉间的平静慢慢淡去,隐隐的不悦盖过了她的情绪。
池浅从正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时今澜身上的火焰烧的好像比刚才旺了些。
这里也没人惹她啊?
这是……看书又给自己看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