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彆氣,河伯在呢,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您生氣,老奴替您處罰了。」說著招了招手,一名護衛捧著個盒子低頭上前。
河伯接過盒子,像是給孩子展示什麼有意思的玩具似的,語氣自然地道:
「喏,他的頭是老奴親自砍下的,屍身已經扔去鬼哭涯。若城主還覺不滿意,老奴可以把級專門送到封印裂縫處,那裡的餓鬼幾百年不曾進食,哪怕是一縷殘魂,也能在眨眼前撕成千萬片。」
說完後,滿懷期待地望著路行雪,似乎覺得這樣一定能哄得路行雪開心起來。
路行雪望著盒子裡那顆血淋淋的人頭,默然不語——閉眼之前還在給自己推輪椅,結果一睜眼,這人就已經身異處了。
路行雪想起那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用在這裡有點矯情,但很貼合。
如果跟在城主身邊,都是這樣的高危工作。
路行雪有些明白,這裡的人為什麼那麼怕他這個城主了。
「城主?」看路行雪半晌沒作聲,趴在床頭的河伯擔心地喚了聲,他望向路行雪的眼神,沒有其他人眼中的害怕,只有深切的關心。
似乎無論路行雪做什麼,在他眼裡都只是一個需要照顧呵護的孩子。
「嗯,無事。」路行雪默默移開視線,望著床頂雕刻的鏤花,意識到這具身體是真的差勁,居然走幾步路都會吐血,躺下休息這麼久,也依舊覺得渾身泛力,提不起勁。
這不是個修仙世界麼,身體差成這樣,它合理嗎?
【合理的,宿主,雖然這是個修仙世界,但你忘了嗎,你資質差不能修啊;而且這個世界的毒或許毒不倒厲害的大能,但毒你一個廢材還是綽綽有餘的。】
很好,裝死了這麼久的系統來個二連打擊。
他就說世界怎麼如此寧靜,原來少了系統的聒噪。
【系統,我還是喜歡你沉默是金的樣子。】
系統卡了卡,憂心忡忡地道:
【宿主,我是虛擬數據,沒有實質形體的……毒素已經侵蝕到腦子了嗎?宿主,你要努力做任務,加快解毒進程啊。】
路行雪:「……」
看著臉色有點發黑的路行雪,河伯憂心更甚,「城主的頭痛症如今愈來愈厲害了,原本用的藥已經不大起效果,看來最好還是回趟宗門。」
最後一句說得略有些小心,邊說邊看眼路行雪,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似乎怕他不高興。
路行雪聞言微微一怔,原來這個城主也會犯頭痛嗎?
他還以為是自己穿越自帶的呢。
見路行雪似乎沒有動怒的樣子,河伯暗自鬆口氣,轉而說起自己此行結果。
「鬼哭涯的封印有所鬆動,不過問題不大,只是外圍的封印破了幾道口子而已,憑老奴自己就能補上,倒還不必驚動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