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不甘心道:“咱们不是要和安国公府结亲嘛,还怕她干什么?”
薛荣厌恶道:“可问题是我们和安国公府还没有结亲。你现在去安国公府,马上就去,找到宋嬷嬷,告诉她我们已经和王家退亲了。”
“如果她愿意领你见老夫人就证明他们家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你连安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了,还谈什么亲事?”
薛夫人不信,哪有人会用自己孙女婚事做幌子的。
她一咬牙:“去就去。”
薛荣坐着马车,很快来到了王家。
他已经想到了,挨着去贿赂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找为首的商谈。
因此他看见叶朋飞的时候,并没有下车,而是让小厮将叶鹏飞叫到车里来谈。
可叶朋飞却只站在车窗外,略带嘲讽地道:“薛夫人前脚刚来退亲,怎么薛大人又来了?”
薛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将一沓银票递过去:“劳烦叶副使辛苦,告诉当差的兄弟们,贱内说话不中听,烦请他们别放在心上。”
叶朋飞并未接,淡淡道:“晚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消息怕都已经进了宫里。”
薛荣吓得手一抖,银票都掉了。
遇上风吹,不一会遍地都是。
他急急地叫小厮去捡,自己则紧紧握住车窗问道:“何人传进宫里的?”
叶朋飞道:“这我怎么知道呢?”
“我奉劝薛大人,有空在这里与我说话,还是快去瞧瞧秦老夫人吧。”
“她老人家要是今天被气出个好歹来,你们薛家再攀上高门,怕也难逃干系。”
薛荣面色一白,想不到还是逃避不了和王家人见面,一时间如丧考妣。
等他垂头丧气地站在王府门外等着,一如多年前他来求王家办事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那时的王家如日中天。
叶朋飞记得,当时京卫指挥司有一个空缺,是从五品的镇抚使,多少人盯着,连他的上峰都因此出了五百两银子周旋。
结果定国公王泰找了指挥使刘大人,那消息都没有递到皇上的跟前,从五品的镇抚使就落到了一个从未当过兵的崔嗣手中。
虽然因为王家的案件,崔嗣已经被处死了,可那件事带给他的震憾,远远超过了崔嗣的死。
而现在,王家已经落败到当衣服度日,然而那掌管着内廷供销的沈公公,还亲自跑来打探消息,可见深宫之中,定然还有人在乎王家的生死。
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皇上?
叶朋飞深吸一口气,他突然想赌一把。
万一赌对了呢?
看守王家这几日,他发现王家人并不坏,只是蠢。
或许经过这次家败,他们能卷土重来呢?
旁人他不清楚,但如果秦老夫人身体还硬朗,挺个三五年的,没准事情真有转机。
甚至于更早。
于是他找到两个心腹,暗暗吩咐道:“一会换班,你们两找个酒馆,把薛夫人来王家退亲的消息散播出去。”
那两人顿时一脸惊愕。
其中一人道:“头儿,这可是得罪安国公府的事情,能做吗?”
叶朋飞道:“沈公公来过了,薛荣又来,这不是此地三百两吗?”
“你们要是怕,另外找人去也行,但是一定要透露出薛家是因为攀上了安国公府才退亲的。”
另外一人道:“头儿,还是太冒险了。安国公府做事心狠手辣,您是知道的。”
“咱们兄弟当差不容易,可别把差事弄没了。”
叶鹏飞道:“咱们这差事,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