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o(n_n)o~
下面所有次要人物都一一出場!
☆、風雅軒
巫蘅毫無對策,讓水盈暗中去了幾次西郊,都說並無陳四郎的消息,憑她的身份,若無人邀請,去陳府也難如登天。水盈和水秀已經開始氣餒,府中米糧終於見底之後,陳四郎忽然投下帖子,請巫蘅三日後到風雅軒一敘。
帖中言明,不單是她,王悠之、桓瑾之、庾沉月也赫然在列。
「女郎,這可真是奇事,那陳四郎好端端的,把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齊齊邀到一處,是為何?」
巫蘅稍稍思忖,她唇角一翹,微笑道:「他這是要當著諸人的面控訴謝郎。」
不過既然能夠見陳四郎,她便有了和他說話的機會。
巫蘅正待答應,府門口又停下了一架馬車,一人恭恭敬敬地捧著信件入門,「女郎。」
這人一身僕人裝束,但骨骼挺拔,將信件捧給巫蘅,巫蘅接過手笑問:「你是陳四郎差來的?」
「正是。」
這個「正是」讓巫蘅不知是喜是憂了,陳四郎顯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既知道,便也應當知道的另一點是,巫蘅騙了他,身份有所欺瞞,她得到那一成土地收成的手段也極有可能不乾淨。
僕人待巫蘅接手信件之後,便挺起腰背肅然道:「這裡有一張房契,屋舍雖陋,但供女郎家人足夠了,另外錢糧布帛,四郎遣人稍後送到。」
水盈和水秀對視一眼,雖然滿面驚愕,但是已經藏不住那眼中的歡喜和激動。
陳四郎竟然守信了!他在得知言衡即巫蘅之後,竟然還是守信了!
巫蘅一臉愧色,「我實在對不住陳四郎。他是個君子。」
「我家四郎說了,」僕人眼風說過一片森寒凌厲,「那謝泓堵他兩次,欺人太甚,勸女郎莫與此人來往,以免見欺。」
巫蘅一陣笑,「四郎肺腑之言,巫蘅謹記。」
謝泓這人的壞,看來不是一點點啊。
居然又將人堵在巷子裡欺負了一回。
說起來,他要是動了真格的,只怕要甩脫並非易事。待送走那陳家僕人之後,巫蘅一個人在月光里踱步了一回,這一晚上卻是甜蜜而惆悵。
陳季止命人送來的錢糧布帛足以解決半年的生計與開銷,她老實不客氣地照單收下了,王嫗和柳叟自是連連追問了她許久,幸得她不說話,兩個丫頭也守口如瓶,才瞞到現在。真正讓她覺得慚愧的是,陳季止此舉,大有拿銀錢收買她的嫌疑。
她眼下哪裡敢不答應陳季止倒戈相向,去欺負欺負謝泓?
可是那個少年啊……
想到他便一時甜蜜一時惆悵,後院之中有一樹火光隱然的石榴花,花盞宛如一隻只玲瓏熾亮的宮燈,巫蘅隨手掐下一朵榴花,嬌紅的花瓣被糾結不已的主人掐出了汁水來,塗了滿手。
她暗暗地告訴自己,謝泓那個人是從來不肯受委屈教人欺負的,便是使了張良計也未必奈何得動他,這麼一想,便隨即釋然了。
加入陳季止一行,便沒有什麼壞處。
惠風和暢,一場纏綿的梅雨終於落盡,滿城風絮如煙,因為要暫時避嫌,所以巫蘅出門才帶了柳叟一人。
將車停在風雅軒外,巫蘅理了理她那身裳服,身份已被人識破,她今日沒有打扮成言衡,橙色的裙擺宛如夕陽般耀眼,這身衣裳搖曳生風,風雅軒中一個明艷的女郎見了,也是眼前一亮,輕笑道:「原來這便是巫蘅。」
巫蘅一驚,那女郎又道:「咦,何以這般眼熟?」
巫蘅這才想起來,原來這是庾沉月的聲音,她怔然地抬起螓,那紅木階深處的一位粉薄衣衫的女郎,正探手朝那廊下攀著一朵丹華,曲折紅木階後,女郎輕顰柳眉地望來。
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時候她著男裝,庾沉月似乎並沒有發現異樣,巫蘅扮男裝的手法很粗劣,沒有弄假喉結,衣裳只挑不適合自己的寬大的袍服以掩住少女體態,但卻還是少有人發覺。
她斂了聲色,慢慢地走入風雅軒。
簾幕隨風飄飛,盡處四名侍女捧盞而待,那香霧便隨著風一起飄入鼻中。
巫蘅已經走近了,庾沉月放下花枝,施施然走了過來,這個小姑比起巫嬈是真正擁有骨子裡的高貴和雍容,這是建康小姑們最優雅的風儀,最頂尖的姿容,她沖巫蘅一笑,霎時滿園光景黯淡無聲,那一雙罥煙眉微蹙如水痕,聲音仿似琵琶弦上續續奏著的琴聲,「我有一件事同你說。」
此時的巫蘅難免不會驚訝,她微愣:「什麼事?」
畢竟庾沉月過來主動與她交談已然令她錯愕了。
庾沉月引她到到一旁曲水處,身後水聲清越,庾沉月斂唇道:「桓九郎與巫嬈私奔一事,你知道了麼?」
既是私奔,消息就應該是盡力瞞住的,但是檀羽等人卻藏不住話,總是三言兩語便被巫蘅套出口風。所以這件事巫蘅的確知悉,她誠懇地點了點頭。
庾沉月沉下一片眸光,盯著她問:「我手上有他們的消息。」
沒有想到庾沉月與自己要說的竟是這個,巫蘅臉色有點複雜,庾沉月觀摩著她的神色,適時地旁敲側擊,「這件事如果鬧大了,巫嬈可以永不回來的。」
「不過,我沒有對付她的心思。」巫蘅鎮定地與庾沉月對視,不卑不亢、從容自若地微笑,「她算計於我,我可以反擊,但是我絕不做先出手扎別人刀子的事,我輩不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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