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靜瑤聽了好一會兒,問起嫂嫂等婆母忙活完之後,還會不會過來。
「母親並未交代過。」少夫人實誠的開口,「她只是讓我們不要拘謹,在莊子上好好的住幾日。」
南宮靜瑤便沒有再多問什麼。
兩人沿著整座宅子緩緩的散步,另一邊,季長風和季陽平兄弟倆待在一處。
季陽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季鴻的身上,他看著季鴻的功課,忍不住的擰起了眉頭,「公主說你有進益,你這究竟是進益在何處?」
不僅僅是季陽平有這樣的疑問,就是季長風也有。
昨日南宮靜瑤誇讚季鴻的那些話,他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季鴻有些無奈的看著父親和叔叔,總覺得他們兩個,實在是有些不善於觀察,「嬸嬸說了那麼多,爹爹,小叔,您二位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嗎?」
季鴻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眼神中透露著似是而非的疑惑。
看的面前的兩人忍俊不禁,季陽平忍不住問道,「你小子,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爹爹,您時常不在金陵,如果沒有發現我的進步也不奇怪,我不怪你。」季鴻一板一眼的說道。
這話若是換個人來說,無論是柳氏還是少夫人,估摸著都能讓季陽平愧疚不已,但偏偏說這話的人,是季鴻,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季陽平還沒來得及愧疚,就忍不住想笑,天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笑的。
「人小鬼大的東西,誰教你這麼跟你爹說話的?」季陽平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教訓季鴻,季鴻自然是要跑的,父子倆你追我趕的,好不熱鬧。
季長風站在一旁,並未參與父子之間的戰爭,他只是拿起了季鴻的課業看了起來。
那冊子便是昨日季鴻獻寶一般交給南宮靜瑤的。
南宮靜瑤說的那些話,季陽平也許沒記住,可季長風卻是每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昨日他沒有拿到這本冊子,今日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她說過的那些話。
才驚覺原來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有依據的,並非是隨口哄孩子的。
季長風快的看完了季鴻的課業,乾脆利落的將冊子合上,沉默的看向了一旁嬉戲玩耍的季鴻,全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若說南宮靜瑤曾想讓少夫人和季陽平去她的別院小住,是她的好意,那麼這一回,讓她們幾人來莊子上小住,就是柳氏的心意。
伯爵府中,季錦看著自家嫂子,佯裝不滿的抱怨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兜這麼大一個圈子,還非得要我挑一大早派人去你府上?」
「要不是你身邊的嬤嬤親自來,我還當是什麼人搬弄是非呢。」季錦端起手邊的茶,用蓋子颳了刮茶葉沫兒,慢慢的吹了吹。
柳氏其實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去莊子,但總要找到個合適的理由拒絕,思來想去就找到了自己的小姑子,「昨日哄幾個孩子陪我去莊子上小住,但陽平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總得讓他們夫妻多相處相處。」
「我去有什麼意思?」
「的確是這個道理。」季錦輕輕點頭,若是柳氏也去了,還不如就在將軍府待著。
「至於公主和二郎…」柳氏說道這兒就是一陣頭疼,「旁人也實在難說什麼。」
柳氏本想說是想讓他們能多些單獨相處的機會,可轉念一想,季長風成日裡都在公主府,他們倆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相處。
哪裡還用的著她來操心?
季錦聽到這兒,眼眸一轉,衝著身邊的丫鬟點了點頭,丫鬟會意,屏退了眾人。
待一屋子人散的乾乾淨淨,季錦才吞吞吐吐的問著嫂子,「公主和二郎成親,快三年了?」
柳氏緩緩的點頭。
季錦心中憋著個問題,宛如貓撓一般,可事關公主,她們也不能隨便置喙。
公主和駙馬成親近三載,平素也未曾傳出過駙馬和公主不合的傳言。
但他們一直都沒有孩子,這就很耐人尋味。
「嫂嫂,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您可千萬別生氣。」季錦看了柳氏一眼,猶猶豫豫的開口。
柳氏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只覺得季錦今天有些奇怪,「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的?」
季錦見嫂子這般說,便低聲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二郎他,不想要孩子?」
柳氏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之後,整個人都傻了眼,「你說…什麼?」
季錦看著嫂子,心中別提有多忐忑了,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緊張不已。
柳氏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也許心中曾有過模模糊糊的念頭,但最終還是被她否決了,在柳氏心中,季長風應當不會如此糊塗。
只是今日窗戶紙被捅破,柳氏越想越覺得心驚擔顫,想到後來,忍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而在金陵城外的季長風,完全不知道母親已經琢磨著要怎麼來找他問話。
這幾日,他總算知道季鴻為什麼那麼喜歡南宮靜瑤,因為他就從未見過有人是這般縱容孩子的。
無論季鴻提出多麼匪夷所思的要求。
南宮靜瑤的第一反應都不是拒絕,而是認真的想想是否可行。
她堂堂一個公主,竟然還陪著季鴻去池塘里捉泥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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