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鐵萍的高傲,她和陳寄北相親都要挑剔一番,怎麼會讓弟弟娶個二婚?
關姐看看門外,聲音壓得更低,「這事一般人還不知道,我也是聽我大伯嫂說過一嘴。她老家跟楊巧雲家是一個地方的,說那楊巧雲先頭嫁過一個丈夫,結婚沒個月死了。當地人都說她克夫,她在那邊不好找婆家,又不想嫁個種莊稼的,這才把主意打到了劉大軍頭上。正好她長得不錯,劉大軍那個人又是個不安分的,沒控制住就先和她……」
關姐一臉你懂的,「反正後來她上門鬧了個人仰馬翻,還說自己有了,劉家不想娶也得娶。」
「她真有了?」夏芍沒想到自己一問,還能吃到這種大瓜。
「有個屁!」關姐撇嘴,「她就是誆劉家人的,進門五六年才下了這麼一個崽兒。」
劉大軍畢竟沒結婚,要只是跟寡婦有一腿,頂多被人說幾句閒話。可對方說自己有了,他就得捏著鼻子娶了。這年頭幹什麼都要介紹信,想做流產都沒地方做。
結果人娶回來,肚子竟然是假的,想想都知道劉家人當時得有多氣。
不過劉大軍那樣的人,配這樣的厲害媳婦兒正好。
夏芍開始把話題往楊巧娟身上扯,「既然他媳婦兒知道,怎麼還敢讓妹妹來給自己看孩子?」
「沒人給看了唄。」關姐說,「劉大軍他媽前兩年就沒了,他丈母娘又剛添了孫子,哪能放著孫子不看看外孫?反正她那個妹妹老實,又沒她長得好,來了也沒事。」
夏芍覺得未必,不然劉鐵萍和劉大軍費這麼大勁設計夏萬輝幹嘛?
要麼是兩個人已經有了什麼,急著甩鍋。要麼是劉鐵萍覺察出不對,沒等劉大軍下手先把人嫁了,斷了劉大軍的想頭。劉大軍只是幫她灌人,並不知內情。
劉鐵萍表現得那麼急切,找陳寄北不成就立馬找上夏萬輝,八成是前者。
就是不知道原書里沒有她橫插一腳,劉鐵萍會不會用同樣的法子設計陳寄北。
這事實在噁心人,憑什麼劉大軍惹出來的麻煩,要讓他老公她弟弟當接盤俠?
夏芍還在皺眉,關姐說完八卦,已經開始安慰她:「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們跟劉家畢竟隔著一層,平時也不常走動,防著點就行。再說你家那位也不是個好惹的……」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她又趕忙轉移話題,「你這炕怎麼塌了?」
夏芍:「……」
夏芍只能說是太長時間沒住人不結實了,又抓了瓜子和糖給對方,「這是昨天的喜糖,本來準備今天去招待所就給你捎過去。既然你來了,我就不多跑一趟了。」
「這還有我的?」關姐立馬笑得合不攏嘴。
夏芍長得好,出手又大方,從不白求人,哪能不討人喜歡。
何況6家捨得花錢,這喜糖全是兩分錢一個的飴糖,最便宜的橘子瓣糖一塊都沒見到。
關姐樂呵呵地回去,還給那售貨員跟孫清也分了一塊,「對門小夏的喜糖,咱們也沾沾喜氣。」
孫清沒接,指指旁邊的桌子,「我昨天就沾過了。」
關姐就收了喜糖,「那我拿回去給孩子吃。這個小夏,可真會做人。」
「你剛才不是還說她嫁得不好。」從孫清家出來,售貨員秀芳小聲捅捅她。
剛收了人家東西,關姐這時候哪能說別的,「說不定有個好媳婦兒管著,就好了。你記不記得老羅家那個二愣子,以前多讓人頭疼啊,結了婚還不是叫媳婦兒管得死死的……」
陳寄北回來的時候,夏芍和夏萬輝已經把炕上塌的碎土和碎石清理出來了。
正裝在籮筐里往外運就碰上他,他身後的人還扒拉著看了看,「年頭多了,炕面不行了。」
「這是何二立他爸何叔。」陳寄北給夏芍介紹。
夏芍一聽趕忙放下東西回屋,「何叔吃了嗎?我正準備給寄北弄飯,您也來一點?」
「吃了,我又不是你們小年輕,還能等到這個點兒?」
何叔擺擺手,進屋先看了看炕上的大洞,接著又拿出工具敲了敲炕里壘的磚,「這一片的房子就是好,你們聽這磚,」又敲兩下,「這麼多年了一點不用換。」
北方的炕都是先用磚塊壘一個煙道,然後在上面鋪一層扁平的炕面石,最後才封泥。
磚不用換,至少不用出去買磚了。
夏芍給何叔倒了一杯水,「您看只鋪炕面的話,得多長時間?都需要什麼?」
「有個大半天夠了。」何叔接過來喝了一口,「你家這炕不小,怎麼也得四五袋黃泥。」
「我出去找地方弄。」
陳寄北轉身就要走,被夏芍叫住,「不著急,吃了飯再去。」
夏芍還有些納悶,「早上到現在都沒吃,你不餓啊?」
突然被問餓不餓,陳寄北還愣了下。
男人下意識按了按胃部,什麼都沒說,卻也留下了,等吃完疙瘩湯才拎著土筐出去。
何叔是老瓦匠了,以前在建築隊工作,江城好多工廠他都參與建設過,盤個炕不在話下。
等陳寄北找到合用的黃泥回來,他已經和夏萬輝把炕面敲完了,放下菸袋就開始和泥。
做炕面要用粘性極佳的黃泥或者白泥,又不能只用泥,不然一加熱就會開裂。何叔來的時候就去蔬菜商店要了些裝土豆用的稻草袋子,把稻草切了,和著黃泥一起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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