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仕文故作一愣:「口誤,你下鄉那段日子,村里信號不好,跟為師也沒什麼?聯繫,為師心裡一直都記掛著你。」
「為師」的出現頻率高得嚇人,看來是還在?記仇呢。
陳西?瑞語氣?真?誠:「對不起老師。」
劉仕文一擺手:「先等會兒道歉,別影響我發揮,我這感?情醞釀得正好。」
「去年你為了一病人打電話找我幫忙,我心裡特別高興,歸根究底,我們小陳一直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其實老師一直錯了,想要當一個合格的醫生?,先要擁有一顆仁心。你很善良,也很努力,這不聘上主治了,診療水平也上來了,當時是我話說太滿,低估了你的潛力,老師今天跟你說句抱歉。」
陳西?瑞聽得眼酸,劉仕文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應該會在?北市找家?醫院。」
「精力允許的情況下,我建議你還是讀個博。」
陳西?瑞垂下眼睫:「我是有這個打算的。」
劉仕文自薦:「來讀我的博吧。」
「您又想壓榨我幹活啊。」
「什麼?話,那叫鞭策你進步。」
從火鍋店出來,漫天的雨夾雪依舊紛紛揚揚,光影朦朧的街道上,陳西?瑞踩著泥濘雪水,無聲笑了笑。
她回憶自己第?一次從這條路經過,那時是生?入學報導,她托著行李箱,身?前身?後各掛一包,雄赳赳氣?昂昂地邁進這座高等學府。
八年後狼狽離開,她也是途徑這條路,北市那麼?大,她卻那麼?渺小,好像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在?此融入立足。
如今重回故地,誰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兒,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
觀瀾公館四季恆溫,陳西?瑞滿身?狼狽地撲進傅宴欽懷裡,深深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阿姨,拿條毛毯。」男人溫聲道。
毛毯從她腦袋頂上蓋下,潔淨的芬香瞬間包裹住了她,陳西?瑞像只撒嬌的小貓,將臉埋進男人肩窩。
傅宴欽抱她回臥室,將她整個人摟坐在?自己腿上,陳西?瑞小聲嘟噥:「我父母都不在?這邊,萬一我以後受委屈了,找誰說去啊?」
「等結婚了,把他們接過來。」
「回答錯誤,你應該說,『瑞瑞,我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陳西?瑞想了想,又說,「那我以後要是在?工作上受了氣?,回家?亂發脾氣?了,你會不會打人啊?」
傅宴欽鼻尖蹭著她頭髮,「紳士從不打人。」
陳西?瑞笑,杏眼明亮了幾?分:「你是土匪,不是紳士。」
「你指哪方面?像土匪?」磁沉的嗓音里含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輕浮。
陳西?瑞摸了摸他粗大凸起的喉結,似一位觀察員,認真?觀察這處男性的第?二性徵,「之前那個蒲太太約我去看音樂劇,我說我看不懂,昨天她又約我了,約我喝下午茶。」
「不想去就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