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旅行,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前生的重逢。
这个时候,王松才有机会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折月秀。说实话,今日之前,他也不知这女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能让张灏这样的朝廷大员对她俯贴耳。
无论如何,这女子却帮过自己,那是自己不折不扣的“贵人”。
张灏能够为自己上奏折,除了要邀功,恐怕也有这女子为自己这河东招讨使的公心私用。
他实在想不起来,前世他何时遇见过这样的女子。若是真有,恐怕也是整容后的,只不过那时他已经毫无感觉了。
折月秀身材高大,双腿笔直,蜂腰翘臀,胸部挺拔,虽然隔着黑纱,王松看得出女子肤色白皙,长得甚美,如果放在后世,绝对可以去参加模大赛。若是再配上一身比基尼,那……
折月秀看见王松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转溜,心里不由得有些欢喜又有些羞恼。
她虽然心机深沉,但还是个孩子,有“女为悦己者容”的少女心,有时也会真情流露,一览无余。
她看着王松,气恼地问道:“王大官人,你是朝廷所封的何东招讨使,不在河东呆着,跑到这河北西路来干什么?害得我足足翻了两天山,才在此处找到你!”
“还请小娘子见谅!”
王松嘿嘿一笑,抱拳道:“在下兵寡将微,只有几百人马,如何和番子抗衡!各位大官人都有上万人马,还不是一败涂地!在下现在正在积蓄力量,召集义军,山上的训练,有在下的兄弟负责,绝不会耽搁事情,还请小娘子放心。”
“放心?”
折月秀冷笑了一下,嘴里冷言讥讽道:“大官人,如今番子围城,太原岌岌可危,朝廷忠义之士都在想着如何解太原之危。大官人身为大宋子民,一个人却跑到这远离战火的武安县来,莫不是真的想当逃兵吧!”
王松心中怒火上升,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就要离开。
折月秀脸色微红,在后面大声问道:“大官人如何不回话,莫非是心中有鬼?”
“请问你是何人,与在下有何关系?”
王松转过头,轻蔑地看了女子一眼,冷声道:“在下有回答你的权利吗?
你这样见面就指责在下,家里长辈就没有教过你,对待外人要有礼节吗?”
折月秀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后面的两个汉子怒目圆睁,“唰”的拔出了长刀,看样子是想教训王松一下。
张横和董平先是一惊,随即向前一步,拔出刀来,护在了王松的身体前面。
周围的忠义军兄弟都是拔出刀来,围在了王松身前。铁坊里的众人,则都是惊诧地看着这一幕。
王松挤开人群,摇摇头道:“各位兄弟,把刀收起来!不可对恩公无礼!”
说实在话,他心里面对这些兄弟的表现非常满意,即便是朝廷使者,也是毫不含糊,拔刀相向。毕竟是同过生死,用命拼出来的交情。
听到王松话,张横和董平都把刀收了起来,士兵们也都退下。
对面的两个年轻卫士,也在折月秀的轻声呵斥下,把刀插回了刀鞘。
王松沉声道:“恩公,在下忠义军的兄弟,离开军营时是15oo人,回来的时候7oo人不到,8oo多兄弟全都死在了和番子的血战之中。难道你想让这15oo名兄弟,真的一个不留?即便在下要拼命,也要养精蓄锐才行。”
他指着周围的忠义军兄弟,摇摇头说道:“就像此次战事结束,恩公你带来的只是一张圣旨,一两银子、一粒粮食也没有,辎重粮草还得我们兄弟自己筹办!我们也无所谓,谁让咱们都是大宋的子民呢!”
他指了指炼炉和工坊,淡声道:“在下所练出的铁锭,还不是为了打造兵器,谁让兄弟们手里的家伙不称心呢!你们可以使用朝廷拨的兵器,在下的这些兄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折月秀紧绷的脸色变缓了一些,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张横赶紧在一旁说道:“大官人,朝廷还送来了1ooo两银子,还有一些酒水衣物作为犒赏,现在放在山上。”
王松摇摇头道:“1ooo两银子,兄弟们一人连一两都没有!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怎么办,难道没有任何抚恤吗?”
他过来看着折月秀,抱拳说道:“恩公莫怪,在下只是情绪使然。恩公放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救太原,在下一定会去,但不是如今这个时候!”
太原城,已经是病入膏肓,除非他有雄兵数万。为了一个破烂不堪的太原城,把他所有的兄弟都搭进去,也是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