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從容不迫的喝著茶,淡漠的望著張牙舞爪的女孩兒。
沈如花是在外地出生的,回京的途中染了病,醫師說多半會落下殘疾。
於是,她被到了長街自生自滅。
沈國山聽聞此事,帶著長子沈驚風找了全城,才在郊外的亂葬崗找到了沈如花。
後來,沈如花就養在沈國山和鄭薔薇的膝下。
他們把沈如花照料得很好,每日都請醫師看。
沈如花時常會跟在沈寧的身邊喊著阿姐,阿姐……
沈如花經常往清幽堂跑,說要成為像沈寧阿姐一樣的人。
還要沈寧教導她槍法。
沈寧也認認真真的教了。
後來,三叔那兩口子,見沈如花是個健全人,還生得很有姿色,就把沈如花給要了回去……
想到此處,沈寧落下杯盞,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並非自嘲的笑。
而是物是人非的無奈罷了。
「沈寧!」沈國海怒喝:「我女是未來的皇子妃,你怎敢讓她受如此大辱?你這個孽障,既然二兄他不好好教導你,那不妨就讓三叔我來代行長輩之職,好好的教你做人。」
沈國海穿著一襲藏青色的寬大袍子,氣勢洶洶的沖向沈寧,手掌緩緩抬起,仿佛隨時能給沈寧一巴掌似得。
讓人不禁懷疑,若他手中有把刀的話,沈寧便即將要被大卸八塊。
沈修白眉頭一皺,露出微慍之色。
沈寧輕輕按住五兄,不疾不徐的倒了一杯炙茶,就在沈國山走來的時候,將茶杯放到了沈國海的手中。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三叔來了。」沈寧笑吟吟的道:「三叔來清幽堂,也不知差下人知會侄女一聲,若不然的話,早便備好三叔最喜歡的梅子酒和桃花酥了。」
沈國海渾身僵住。
一大把年紀的他,陡然領會到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真正含義。
他看著下意識握住茶杯的手,有一瞬間的茫然,這手不該砸在沈寧的臉上嗎?
沈寧笑似春風,緊接著又道:「三叔快快入座,就當來自己家,何必與我這般生疏客氣?」
沈國海眨了眨幾下眼睛,屁股剛坐上了椅子,似是想起什麼般,觸電似得彈起來,指向沈如玉,瞪著沈寧喝道:「沈寧……」
「如玉阿妹怎麼還跪著呢,也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沈寧臉不紅心不跳的道。
這施施然且又厚顏的樣子,叫陳家兄妹大跌眼鏡,也讓沈國海目瞪口呆。
特別是沈如玉,仿若置身於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