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点点头,如实讲述道:
“想必季捕头也清楚这段时间来府衙对冯家的动作,原本只是想敲打一二,但随着深入的调查,现冯家负责开挖的矿场疑似出了问题。”
矿场?这可是冯家的命脉,不过应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然冯家已经全部锒铛入狱了……季虞神情不变,保持沉默,等待下文。
凌云志语气依旧,淡淡道:“之前我们收到线报,有人反映冯家矿场存在问题,但自此之后再无音讯。
“我们随后对矿场做了查探,没有任何现。”
季虞眉头微皱。在他的认知里,这个时候没有现,往往意味着存在不小的问题。
凌云志继续道:“在之前的调查中,我们现冯家的经营状况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几家酒楼、当铺、赌坊常年处于亏损,但却缴纳往年正常盈利的税收。
“这些产业,属于冯家的三房,如今归其子,冯知远打理。”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且有很多理由可以对此进行解释,比如对于冯家家主的争夺,如果让人知晓产业经营不善,会让族中的族老失望……”
凌云志笑了声,“冯家也正是用类似的理由回应此事,府衙对此也无权干涉。
“不过,季捕头可曾想过,冯知远是从哪得到可以转亏为盈的钱的。”
“矿场。”季虞不假思索道。
“只能说疑似。”凌云志看了他眼,表情显得严肃认真:“办案缉凶,要拿真凭实据。”
说完,他清了清嗓子道:
“冯知远的父亲,冯玉清,是这十年来主管矿场的主事,这笔钱我们怀疑是此处而来。
“这是一笔数额不小的钱,而他们并没有出售产业的情况,甚至暗中扶持了多个帮派。”
这样的话,确实存在疑点,但也有其他的解释,不一定是矿场……季虞暗自思索,分析着对方的话语,忽地他意识到了什么道:
“既然如此,凌捕头应该在古韵城继续调查冯家,为何来清远县?”
凌云志见他神情变化,笑道:“季捕头你应当知晓。”
见被对方看出,季虞沉吟片刻道:“我自古韵城来清远县后,曾听闻,清远县方家负责开采的矿产上缴的量足足少一半,原因是出了矿难,死了百余人,开采不及所致,为此赔了几十万两银子。不过出钱的不是方家,而是本县的新贵——周家,谣传古韵城有人。”
“不止几十万,有近百万两赔银,上下都有打点。”
凌云志知晓更多,讲述道:“如今我们怀疑,方家其实并没有少开采矿石,而是将卖给了冯家,这也是为何我们查不出冯家矿场问题的缘由。
“至于周家,或许是为了攀附方家,亦或者本就是冯家,暂时还没眉目。”
听到此处,季虞心里大致有了眉目,不过依旧出声问道:“那凌捕头想要怎么做。”
“冯家那边无处下手,那么只能从方家查起。”凌云志早有准备道。
“方家在清远县说得上一方世家,光你我二人想要查起,怕是痴人说梦。
“当然,我们可以借之前的矿难案子去查,但这无异于明着告诉别人此行目的。
“再者,凌捕头之前也说,破案缉凶讲究证据,目前都无法证实,冯家与方家互有联系……”
季虞讲出心中所想,目光灼灼看着对方。
只见凌云志嘴角微扬,笑道:
“我有一计,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