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
她眼睁睁看着许默亲自打开设计师手里的丝绒面料的白色戒盒,从里取出一颗漂亮的、戒托上镶嵌着一颗十克拉的整切克什米尔蓝宝石戒指。
蓝宝石颜色纯净,浓郁的蓝色中带着紫色调的天鹅绒质感,气质如大海般深邃迷人。
夏竹第一眼便觉得美,美得令人窒息,第二眼觉得贵,贵到价值难以估量。
怎么说,惊喜与感动同时产生,她捂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许默倒是淡定,他取下戒指,拿过她的右手,低头慢慢戴上她的无名指。
这不算正式的求婚,却足以令夏竹感动。
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潮湿的地,雷阵雨,沿着想你的边缘游戏。」
为这样一个人心动,好像已经足够幸运。
戒指戴上那刻,指尖凉凉的,仿佛有柔软异物般卡于喉咙,初看不习惯,戴着戴着就看顺眼了。
许默看她傻了,勾动唇角,笑着问:“好看吗?”
夏竹猛点头,爱不释手地抚摸那颗深邃迷人的蓝宝石,毫不犹豫答:“好看啊。”
许默插兜,懒懒道:“好看就戴着。”
那一秒,帅得掉渣。
果然男人的魅力得体现在工作和为女人花钱上,这样魅力无限放大,丝毫不打折扣啊。
出了设计师工作室,夏竹走路不看路,一直盯着那枚戒指看。
一不小心撞上马路边的槐树,疼得她龇牙咧嘴、两眼泪汪汪,走在前面的许默听见动静,回头见夏竹捂着撞红的额头吸气,他顿住脚步,蹙眉:“走路不看路?”
“傻了是吧。”
夏竹理亏,撇嘴没吭声。
许默无奈叹气,将车钥匙丢给夏竹,让她在车里等两分钟,他转头钻进人群,没多久便消失在人海。
再出现,他手里提着印着某药店logo的塑料袋,里头装了两瓶云南白药喷雾剂。
夏竹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地刷微博,刷着刷着,她突然瞧见许林的微博更新了。
最新一条是十月二十六号发的,内容是两张新照片,夏竹点开细看,背景是某家俱乐部的vip包厢,一张是昏暗的包厢里满桌的没开封的酒瓶,另一张是他得意的侧脸。
看来短暂的牢狱之灾并没有让他长记性,他出来后依旧吃喝玩乐、纸醉金迷,玩得不亦乐乎。
许林出来了?到底是谁保释的呢?
夏竹盯着照片看了几眼,疑惑地想。
没等她想明白,许默已经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
本来宽敞的封闭车厢一下子逼仄起来,夏竹闻着许默身上的淡淡幽香,放下手机,扭头瞥向他丢在扶手箱的云南白药气雾剂,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默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拧开瓶盖,倾身凑到夏竹面前,温热掌心捂住她的眼睛,对准
她的额头轻轻喷了几下。
夏竹眼睛看不见,耳朵却灵敏地不行,布料摩擦的动静、微弱的呼吸声、水雾的声音全都钻进她的耳朵,夏竹痒得睫毛微颤。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夏竹却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终于得以重见光明,许默撤回身,将喷雾丢回塑料袋里,温和出声:“好了。”
夏竹眨眼,侧过脑袋看向后视镜,只见额头被撞的那块红红的,水雾还没干,仿佛被雨水打湿过,头发丝紧紧贴在头皮。
夏竹揪了揪发丝,收回视线,没话找话:“现在去哪儿?”
许默侧身,不咸不淡问:“打牌吗?你三哥那边缺人。”
「你三哥」这三个字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夏竹昂了声,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去啊。好久没见三哥了,怪想的。”
许默斜睨一眼夏竹,轻飘飘问:“你叫一声四哥听听?”
夏竹愣了愣,严词拒绝:“不叫。”
许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