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凌来得速度很快,他手上还拿着份面包啃,头发很凌乱,显出焦急。
甚至没进门,就说:“走吧,那渣男住在哪?”
江澜:“……”
如果他记得不错,赵休第一次出现在他和好友的聊天栏,是在九个月前。九个月,两人交往九个月,都到要见家长的地步,还不知道对方住所?
而他跟言温竹……不,他们只是简单且普通的互动关系,用不着对比。
车由言温竹开。
贺一凌一屁股坐上后座,江澜本想坐后座另一边,好友连忙阻止:“怎么能让你上司当司机呢?”
给他使了个眼色。
驾驶证上的言温竹也嗯哼了一声,江澜坐到了副驾驶。
倒是他没考虑全,原来只想跟好友坐一起好说话,没想到贺一凌跟言温竹从见面没说到两句话,行为态度上居然十分一致,让人难以想象,不久前他们还互骂。
车刚驶出,贺一凌的消息噌噌噌发来:
——真的好像,我昨天喝懵了。
——我刚一见你家这位,当场就认出来,不是一个人。
——你家的这个看着像性冷淡,气场强大还吓人,我那渣男纯纯是快乐小狗,不,说他狗,辱狗了。
——不过他们居然认识?什么关系?
——小澜,你问了吗?
江澜想说,言温竹并非他家的,可之前跟好友讲过,便放弃解释。
两人聊了一路,没多久就到目的地。
绿茵小区,也是市中心附近的别墅区,离言温竹家不远。
下车后,江澜又走到贺一凌身边,哪想他嬉笑着,非要走在两人后边。
到六号别墅楼。
言温竹按了下门铃,门几乎同时打开。
里边出来一个衣服皱巴、头发乱糟糟,也明显年轻一些的青年,朝他道:“哥,你怎么突然问我在哪还来了?”
声音也相对清润许多。
言温竹语气中带着嫌弃:
“别喊我哥,还有,言温琢,你现在改叫赵休?老爷子什么时候同意你改名了?”
赵休居然一下变得理直气壮。
“哥,我、你又不认我这个弟。我还不想认他那个爸,凭什么他不让改我就不改,我就要叫赵休!”
……假名字之迷解开。
青年,也就是赵休,也是言温琢。
言温琢走出来两步,准备拉言温竹进入,就看到贺一凌,满怀惊喜道:“宝贝,你还跟我哥认识?而且昨天不是说好,要去见……”
贺一凌怒气满满:“别喊我宝贝!你不是不喜欢男人!谁是你宝贝?”
言温琢也委屈,“我当然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
江澜:“……”
哈?
世界突然安静了。
贺一凌声音变小,掰扯着因为在哪听到言温琢发出不喜欢男人,而做的诸如删除两人照片,又在两人住处拉上骂渣男的横幅,等等后悔事件。
不一会儿,两人倘若无人地抱在一起。
江澜目瞪口呆:这就合好了?
言温竹没管他们,握住江澜的手,道:“阿澜。”
江澜仍不适应这称呼。
在家乡,家里亲人也是这么喊他,不过因为乡音,听着更偏向于阿南。所以这么叫他的,只有言温竹一个。
言温竹低声道:“他可以说是我弟,又不能算是,我……情况相对复杂。”
江澜看到他表情似乎有些为难,不明白言温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他们的关系分明没必要踏足彼此的社交圈。
言温竹问:“你想知道吗?”
那意思是只要江澜点头,他就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