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没想到真的会是他。
这就好比,多日阴沉的天气,突然放晴了一天。
宋吟伸手摸住白言结实但并不粗犷的手臂,但想到这样不好,又改去轻轻抓住白言的衣袖,他小声地说:“能不能救救我?”
从没被这样主动示好过的白言耳畔有几秒的嗡鸣,“什么?”
“这里有个工人绑了我,他不让我出去,还让我叫他……”似乎有些丢人,宋吟脸颊有些红,艰难地诉说着难堪的经历,“你能带我走吗?”
虽然有些地方被含糊了过去,但白言还是听懂了。
他非常的能理解,相当的能共情,因为前几天的他也想这么做,并且这几天也一直没放弃,只不过是被债务缠身拖了一阵。
宋吟用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他,“只要带我出工地就好了。”
白言口都干了。
他用了几秒平复心情,开口说:“可以,这对我很简单。”
可他在宋吟抬头看过来时,又说:“但是我为什么要无偿帮你?干要债这一行,都是有来有回的,我帮了你,你什么都不做,我改去做慈善好了。”
宋吟明白世上很少能有不求回报的帮忙,嘴唇轻抿,“那你想要什么?”
白言不说话了,低头看着宋吟,似乎在想他身上有什么是自己需要的。
眼前的青年脸蛋冶艳得惊人,但身子又太娇了,单手抱起来都能肆意妄为,白言看着看着,声音沙哑地开口:“带你出去之后,你跟我回家当我老婆。”
“在外面也要叫我老公。”
宋吟睁大了眼,表情中可以看出不可置信和震惊。
他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出声:“我跟你说过,我有丈夫……”
白言直白道:“你那没用的丈夫不如死了。”
宋吟:“……”
宋吟做出丈夫被侮辱后的恼怒表情,但白言不在乎,伸手把他的丝撩到耳后,“怎么样?只要你说好,我就能带你走。”
他完全没有朋友妻不可欺的概念,甚至还咒人死,宋吟看出他是个讲不通话的,干脆不说话了,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他低头思考起来……怎么办。
左边是陆工,右边是白言。
两个都不是好人。
但如果选陆工,那就是相当于舍弃了自由,而如果是选白言,虽然后续不知道会怎么样,但至少,会有暂时的活动空间。
宋吟漂亮的眸子里露出挣扎和纠结,过了会儿,他吸了口气,自暴自弃地开口:“我跟你走……”
白言若有若无笑了一声,他让开路,让宋吟跟上自己。一旁听呆了的工人终于明白即将要生不可控的事,怯怯懦懦地伸手想拦住他们,被他一个锐利的眼神挡了回去。
白言果然很能说得上话,当他带着宋吟要走出工地时,被陆工打点过的门卫想上来阻止,但又通通因为害怕白言而放弃了。
他们畅通无阻地出了工地。
白言的车就停在外面,他打开副驾让宋吟先上去。
宋吟坐稳后,他声音低沉地提醒,“系上安全带。”
宋吟拉过安全带听话地给自己系上了。
白言关上门走到主驾驶位,当握上方向盘这种实物后,他才有了实感,宋吟要跟他一起回家了,他的家,这个事实让他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