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瞧着那些衣裳,在环视一圈殿内的摆设,这就是她的寝殿,不是吗?
她又迅打开其他柜子,现全是她的衣裙饰,就的确是自己的寝室准确无误,可是这些与女儿家格格不入的男子衣物是哪里来的?
凌玉只愕然了片刻,旋即就明白了过来,简直气的满脸通红,她一件件拿出那些衣裳看,摆明了就是危玠的。
这令她恼怒的要喷火。
“小玉!”危玠在里头又催了,“怎么还不拿衣裳过来,是要哥哥光着出去吗?”
“就来了!”凌玉是真怕那疯狗恬不知耻,随手抽了件便小跑着送过去了。
危玠换上衣裳出来,湿漉漉的头还滴着水,看来是没用巾帕擦,他抬抬手喊凌玉:“小玉,替哥哥擦擦。”
凌玉一动不动。
危玠走过去,瞧见地面一片狼籍,都是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衣裳,被人像杂物一样胡乱丢弃在地上。
危玠知晓那都是他的,眉头微皱:“捡起来,放回去。”
凌玉扭过头,没好气:“不要,这是我的寝殿,只能放我的东西。”
危玠面色沉下来,不容拒绝:“放回去。”
凌玉咬牙固执坚持:“不要。”
危玠面颊崩的像冰窖一般,两个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刻不停的盯着她,凌玉就只装看不见,忿忿不平,两只小手抄怀里,撅嘴瞪眼。
他要骂我,还是打我?她心酸的想,反正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他也没有人质能威胁到自己了,要杀要剐随他好了!
可片刻,一声叹息下,危玠放下擦头的巾帕,顶着湿漉漉的水汽,安静的自己收拾了一地狼藉,拍拍灰,又一件一件叠好,准备重新放回去。
凌玉跳起来,挡在柜子前,死活不让他放衣服:“不要。”
危玠看了她几秒,绕开她,打开另一个衣柜,是专门放凌玉夏日衣裙的柜子,没了耐心,一股脑儿将衣裳全塞了进去。
二人的衣裳混合杂乱,更不成样子了。
凌玉奔过去伸手就要往出拽,却被危玠一只手擒住,她似受惊的小鹿般往他身上又拍又踢,可却未能挣脱丝毫,反而是危玠平静的瞧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
“就只是几件衣裳。”他无奈叹息,单手掌住那纤腰,轻轻松松往上一提,就带她离开了衣柜。
凌玉既难为情又生气,闹腾到没力气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委屈与神魂落魄,唇瓣上是雪白贝齿留下的深深粉痕,微微充血,可怜兮兮,眼神更是委屈可震天地:“呜呜呜阿耶……我要告诉阿耶……”
危玠笑着循循善诱:“小玉,如今在大明宫,你只能依靠我了。”
凌玉攒了一小撮力气,呼地一下噔过去,是被人踩中尾巴戳中痛处了:“谁说的,我才不要依靠你!”
危玠道:“可你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我是你妹妹,我们做回兄妹好不好?”凌玉杏眸有泪水滚落,委屈的抓住了他的头:“就像从前一样,一直一直做兄妹,好不好?”
危玠被揪着头,却没有丝毫挣扎,反而是托住女郎的腰肢顺势靠近,轻声:“小玉,你心里明白的,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是兄妹呢?”
凌玉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他们本来就不是兄妹,她从始至终就只是孤女小玉。凌玉伤心之余,更添痛心,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拴住了。
“身子骨本来就弱,为什么不肯喝药呢?”危玠将凌玉抱到膝上,柔声安抚她的情绪:“哥哥关心你,为你好,难道是一种罪过吗?”
凌玉摇摇头,又快点头。
危玠无奈轻笑:“小玉,你仍是公主,就算离了你阿耶,也是帝国最尊贵的明珠,哥哥会永远将你捧在最高的位置。”
他的肩膀宽阔到像是能撑起一切,恍惚与从前那个令她敬爱的兄长重叠,凌玉很想往他怀里缩一缩,现在的她既敏感又脆弱,眼前只有一个他,他是熟悉的。
可她不能。
凌玉双手紧紧握成小拳头状,告诫自己绝对不能靠过去,他不是情郎,靠过去就是不道德的。
危玠瞧着她隐忍的模样,拍拍她的小脑袋:“小玉,不高兴就讲出来,不许憋在心里,哥哥在,没人能欺负你。”
泪珠大滴大滴的滚落,湿了面颊,凌玉腮帮子鼓鼓的,纤长的眼睫轻颤:“有,你就欺负我,你最爱欺负我。”
危玠拿过巾帕,温温柔柔的替她拭泪:“傻小玉,哥哥怎么会是在欺负你呢。”
凌玉此刻就坐在他怀中,二人紧密相贴,哥哥滚烫的大掌,就紧紧贴在妹妹的弱柳细腰上,好像女郎就是个随他把玩儿的布偶娃娃。她质问:“那你现在这是作甚?”
危玠低低笑出了声,手掌轻轻抚摸她滑腻似酥的面靥,巴掌大的美人面,艳的勾魂摄魄,哭过后红红眼,水灵灵活色生香,真像是被人欺负惨了。
他指尖轻轻摩挲,感触着那牛乳般的顺滑,缓缓游移到她小巧玲珑的耳垂处,不怀好意的拨拨:“别哭,哥哥这是在爱你。”
放屁!
凌玉心口大骂间,男人那滚烫的呼吸已经靠了过来,落在女郎樱红的唇瓣之上。
面对凌玉,危玠从来都是理智全无,克制全无,只想一心一意的好好爱她。
凌玉警惕上来了,连眼泪都止住了,葡萄般乌亮的双眸忽闪着定睛瞧他,面颊染上了可爱的绯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纤弱的身子扭来扭去想要下去。
“乖乖,”危玠垂眼,大掌钻进女郎宽大的衣袖,捞过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将那雪白光滑的美玉抵到唇边,轻轻啄一啄,另一只手微微用力箍住她乱扭的腰身,哑着声警告:“再乱动,现在就做。”
凌玉不敢再动了,僵硬的坐在他怀中,简直烫的灼人,自己的面颊也是红的臊。
男人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凌玉心中正要松口气,眼前就顷刻有一团黑影俯下,危玠再次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