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鱼鱼”
“啊啊”她指着平时苍狼睡觉的地方。
“你说苍狼呀,苍狼被爸爸带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鱼儿这才松口气,小大人似的捧着肚子,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就盼着爸爸快回来,把她的狗狗带回来。这家里有狗有鸽子的,每天打扫卫生就是个大工程,清音实在是太想住大房子了,不用打扰到谁,也不会被外人打扰。
最近柳耀祖学会了走路,可真是把顾妈妈气坏了,这小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毫不讲道理,见到东西就抓就抢,人小白好好的在墙角睡着觉,他一把抓上去,把小白的毛都薅秃了,她气,小白更气,追着他就是一顿猛啄。
柳老太居然还有脸上门来闹,说要去街道办举报他们家,他们养的鸽子伤人,养的狗也是个祸害,会咬人。
“安子家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小白啄谁,就你家柳耀祖手欠,这不自找的嘛”
“就是,谁家孩子像你家这个,别人拉泡屎都要去翻过来看看。”
柳老太气急,可没人理她,以前还想着柳红梅找了个当军官的对象,要让着她点,现在听说那对象黄了,谁还让着她啊
柳老太想破口大骂,可一嘴难敌众嘴,就专门嘴顾家,说他们家专门教鸽子来捉他们家耀祖,就是嫉妒耀祖是个男孩,他们家自己生了个不带把儿的,现在羡慕嫉妒了吧
顾大妈暴怒“你再说,再说信不信老娘养条蛇”
得嘞,柳老太偃旗息鼓,顾大妈可是祖传的捕蛇人,她要真想养蛇,这大院就别想安静了,要是她哪天坏心眼的捉条毒蛇扔柳家进去,那他们一家子都得嗝屁。
看吧,柳老太自己是什么人,就把别人想成跟她一样龌龊小心眼的。
不过,对这种嘴炮大家都习惯了,柳老太年轻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耽搁成大龄女青年,大家知道她德行,任凭她哭闹,全当没看见。
另一边的顾安,带着苍狼来到南湾片区,今天特意乔装过,就像一个乡下来走亲戚的,就连苍狼也被他伪装过,不抬头看不出像狼。一人一狗来到福利院门口,门口连门卫都没一个,因为春节工作人员也要休息,所以只有一群孩子隔着铁
门在里头叽叽喳喳。
顾安特意走过去,问孩子们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南湾村。
“有啊,就在那边,上次王老师还带我们去过的。”有个大点的男孩说。
“那里面有没有一户姓龙的人家”
孩子们摇头,“这不知道,我们只是去干活,不知里头有些什么人。”
顾安来了兴致,又问他们去干什么活。
福利院的孩子可怜是真可怜,要是能出去上学还好,至少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可现在连老师都是专门请来的代课老师,吃饭睡觉上课都在福利院里,很少有机会能跨出大门。当然,也不是强制的,他们想出去也能出去,只是孩子们胆子小,福利院就是他们的家,谁会离开家呢
“我们去帮忙串珠子,去做玩具,每次做了就能有糖吃哦”有个男孩抢着说,对于主动跟他们搭讪的帅气大哥哥,孩子们是比较有好感的。
“嘘不能说。”有小孩提醒,另一个小孩说,“王老师说了,要是让李爸爸知道,就不让我们去啦。”
大家忙都不出声了。
顾安一听,这不对劲啊,于是赶紧说“我不是你们福利院的,我知道也没关系,我是来走亲戚的,马上就回老家了。”
刚开始那男孩一想也对,胆子又大起来,“那你要帮我们保密。”
“嗯,我保密。”
于是,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去南湾村“干活”的事,事情也不复杂,就是“王老师”带他们去做点串珠子、做玩具的活计,帮忙挣点外快,但这件事是忙着李福院长的,也就意味着这些孩子们的劳动所得,都进不了福利院的账,都被王老师和组织这个事的人给贪了。
孩子们还向顾安展示他们的小手,有的时候是上课期间带出去,有的是下课带出去,最近寒假去的更多,大家在小黑屋里劳动,光线不好,手都破了好些地方,而用清音的话说,这样其实最伤害的是他们的视力。
顾安就现,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孩子,都是眯着眼看人,刚开始他以为是天生眼神不好的小孩,现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看着他们皲裂甚至变形的小手,顾安暗骂这个王老师,名为老师,却不是个东西,枉为人师。
“那那个女孩呢她没去干活吗,为什么她的手没受伤”顾安指着人群之外的福宝说,福宝的特征太明显了,他一下就认出来。
“福宝不行,福宝是个笨蛋,她做不好事情的”
“对,福宝很笨的,没我们手巧,只有聪明的小孩才能去南湾村干活”
顾安看着人群之外孤孤单单的福宝,心有点软,从兜里摸出一把核桃仁,向她招手。
小鱼儿这点特别像妈妈,喜欢吃核桃仁,用她那五六颗小白牙“咔嚓咔嚓”的嚼吧嚼吧,但清音怕她被卡到,不给吃太多太大块的,这是昨晚睡觉前她塞进爸爸兜里,准备今天再悄悄吃的。
福宝有点害怕陌生人,但很快就被好吃的给吸引了,一点
也不认生的跑过来,“谢谢叔叔”
刚伸手去拿,一直情绪低迷不出声的苍狼,忽然就动了动鼻子,双耳竖起,恶狠狠地盯着福宝,顾安刚想说“不好”,它的嘴就从铁栏杆的缝隙里伸进去,咬住了福宝的裤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家伙一拥而散,福宝也被吓得哇哇大哭,顾安赶紧去捏苍狼的下颌,上次咬赵大妈也是这么捏开的。
可今天的苍狼却很奇怪,他不仅不松口,还咬得更紧,一步一步往后退,试图把福宝从栏杆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