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波叹气,个人有个人的不幸。谁都一样,吃饱肚子想活的安逸点,活的安逸了又想有人陪伴,贾波看着一个院子的狼藉,有点心酸。
那小子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跑到门口的自来水管子下面哗哗哗的冲冲手,腾腾腾几步过来:“看上哪只了我给你拿!”
贾波嘴角抽搐:“那只!”
那小子腾的揪着兔子耳朵给拎出来:“哎呦,大哥这个好别看个小,那玩意可不小,能让你家的母兔子一生再生。”
贾波嘴角继续抽搐:“好吧,就是它。”儿子希望你能理解你爹的一片苦心,咱家要是在下兔子就真没法待人了……
贾波给他钱,那小子眼睛都直了:“不用不用,公兔子没这么值钱。”贾波不好意思说看着他生活窘迫的样子可怜,只得说:“你先拿着,回头我家兔子要是下崽了少不得你帮忙。”
俩只都是公的,能下出来才有鬼呢!
拎着兔耳朵往回走,贾波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回去八哥不闹翻天才怪呢。
暂且不提八哥看见小兔子高兴的飞奔过去,完全没有意识这只和他的性别是一样的,以及日后八哥被沦为那只兔子下面的兔子等等等等。
说说那小子,贾波给他留了个电话之后,他就老打电话问兔子配上了没有啊生了没有啊。本来贾波都想给他拉黑了算了,但是失了恋的秦小弦跟随学校去写生,暂时没时间和贾波厮混,日子过得也无聊,就当是多了一个消遣对象。有时候贾波都羡慕这个黑小子,都快吃不起饭了,还天天嘿嘿的傻笑,一副乐天派样。
有时候贾波和他聊聊,自然没有别的想法。那小子看那德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g。贾波觉得他挺好玩,贾波这贱|人就喜欢那种纯纯的人,和这个傻小子也乐得逍遥自在,贾波和他喂喂兔子,门口小店吃炒饼,啤酒喝的叮咣五四,喝红了脸蛋,贾波问:“小王你怎么没有烦事啊?”
那小子挠头苦笑:“谁没有烦事?我没爹,老娘都瘫痪七年了,我上学没钱出来打工还得带着老娘,我没本事挣不了钱,我们娘俩都饿着,去工地人家让住那,我哪成”
贾波沉默着,看着那平常笑么呵呵的脸爆出来的苦涩。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也有痛苦的想死的时候,那时候就想着为什么不死掉算了。可是真的有机会自杀的时候他却胆怯了,求生是本能,心境这关过了,就无所谓了,更何况那时候他的身体不仅只承受了痛苦。
王姓小子继续喝:“算了,反正现在都挺好,我卖兔子,也能落下不少钱,能吃饱肚子还能时不时的喝口小酒,挺好。我们农村人本来就也能吃苦,哪像你啊,呵呵。”
贾波白愣他:“我也一样,谁都有过不去的时候,咬咬牙也就扛了。”
和王小兔子聊完天,心情挺好,贾波打算继续打车去小白坐坐,八哥现在在谈恋爱,也不在乎他回家的时间。真看不出来,动物世界里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相爱了,亏贾波还以为动物都是遵循本性的呢。
不过事情没有打算的那么顺利,贾波刚上车就来电话了,贾波接听之后发现更背,是那个家里来的电话,贾波懒懒的听着继母虚伪的声音:“小森啊,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贾波也假惺惺的说:“不了,我吃过了。”
继母并没有气馁:“那来家里坐坐吧,你爸爸想你了。”
贾波冷笑了下:“可惜我不想他。”
挂了电话,觉得挺痛快。跟王兔子混了几天,说话都直白了许多,果然很痛快。可惜托那个八婆的福,不该想的人又开始想。
毕竟有过感情哪能那么快就忘记?贾波这么安慰自己,打算继续投入到夜色中,结果夺命连环扣又跟着杀来,贾波发飙想挂,结果发现竟然是秦小弦那个死小孩。
接到电话之后,贾波立刻被一股兴奋的恋爱气场给击中,秦小弦叨叨叨的说个没完,贾波皱眉:“滚滚滚你个淫|荡|货,再也不许打电话给我了!”
什么世道啊,贾波极度的不爽,结果电话又响了:“谁啊!”贾波对着电话吼。
“有时间吗?”听见里面的声音,贾波一愣,随即接口:“干嘛!”
于伟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听得不是很清楚:“我在你家楼下。”
贾波顿了一下:“和我有关系吗?”
电话那边也迟疑了一下:“你要是不来也成,我就带着人去查封了小白楼。”
贾波嗓子一紧,从听出来是于伟的声音之后他的心脏就开始拧着劲的疼。于伟没有在说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贾波耳边响了半天嘟嘟嘟的声音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快到小白了,贾波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师傅,算了去天华那个小区吧。”
贾波抱着胳膊走下车的时候,抑制不住的左右观望。脑袋里很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楼道口的烟火一闪,贾波往点亮光里走过去,于伟靠在门口抽烟,直到贾波都站在他面前了,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反应。
贾波等了他一下,然后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烟,放在嘴里。
烟雾缭绕中,于伟一把把烟扔到地上,然后把他摁到墙上,急速碰撞上的嘴唇,在接触到彼此的一瞬间,都急切的张开,滚烫的舌尖交缠在一起。
不断变幻着位置的亲吻,暴力且有攻击性。两个人拔河一样的深吻。急促的呼吸溶为一处,把干冷的夜都烫化了。
等终于快背过气时推开对方,贾波靠在墙上喘息,于伟的表情他看不清,于伟的心他也看不清,现在他只知道他根本逃不出去于伟的手心。只要于伟在他身边出现他就无法拒绝,多可悲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悲的事情,贾波想着自己可能跟狗没有什么分别,一旦认定了主人,即使主人打他骂他把他扔掉,他也会回到主人身边,无法忤逆主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