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嫽点头,往外走。
但忽然,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也不知道谢屹支有没有在这没轻没重留下痕迹,但难以启齿的原地驻足片刻,忍不住翻出一件兜帽披风,把脸以下全遮住了,才快速迈步走出卧房。
仆妇目送她离去,留在屋中开窗,并换一床新的被褥。
温嫽回来时也是仍遮兜帽。
不过不如去时披的紧了。
踏进屋中,她见谢屹支已然先于她回来。莫名的,随着她才踏入房门,感觉谢屹支扫了两眼她身上的披风。
温嫽默默不作关注。
她为何得披成这样,他又不是不知道。
谢屹支不知道心里是否知道,但他自认是懂得适可而止的,他也没有把痕迹留在她脖子上特地让别人去看的爱好。
即使,她平常面对的,大多数都是院中仆妇。
谢屹支微微正了身体,疏朗的气势无形发出,他看了她,“歇罢。”
温嫽也挺想歇,可其实刚刚沐浴时,肚子叫了一回……
见谢屹支说完就转身上榻,上前一步,匆匆问一句,“是才唤了一仆从去厨房拿吃食。”
“郎君可要同食?”
23
谢屹支忽而看向她的肚子。
温嫽愣了一下,怎么看她的肚子?但神情一转,微微变了,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不过同房一次,她倒是才用了晚膳就饿了……
哑然。
他哪知,因那碗老鸭汤她傍晚食欲不振,根本就没用什么,只用了一小碗的饭。谁道……今夜会是他要与她同房的日子。
温嫽犹记得刚刚的场面……不禁交握了下停于腹部的手,眼神没法自然的对上他,低低瞥了别处。
“然。”
恰是她快以额顶面对他时,听到了这一声意外的然字。
又答应了?温嫽抬头。
……
厨房那边来的很快,送来了两碗素面,以及一只烤鸡。
……
前脚琵林苑的人才捧着食盒毕恭毕敬把碟子一一奉在相对而坐的温嫽和谢屹支跟前,后脚,代适来到内府东厨。
代适在内城的住处有点远,所以隔三差五,因为忙碌会在司马府夜歇。
傍晚时他是猎了一只野鸡的,那时回内府便交与仆从,让送来东厨烤了,晚些他来取。
代适问:“傍晚那只山鸡,可好了?”
被他问的人讷讷不言,扭捏未能语。
看不惯他的支支吾吾。
“嗯?”代适道,“难不成你们忘了?”
他今晚特地说了晚些会来拿,怎么还能忘了?
“不,不是。”仆从张了张嘴,这才解释,“是,是琵林苑那边来人要了宵夜,因一时半会儿没料到那边会这个时候有人来,厨房未能备上什么好菜,便把您那只烤鸡先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