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嫽后来也猜出,温运伐会厚待她,还是因为她这副好模样。
只看他每日遣仆婢送到她跟前来的衣裳,首饰,还有香粉一类的东西,就知道他是因什么看中她了。
温嫽对此不算厌烦。
这是阿父阿母生给她的,她珍惜还来不及,怎会因此生厌?
在被温运伐安置到温家大宅的一角后,温嫽看他确实不是让她为奴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
她成了温家人心知肚明提不得说不得,属于温运伐格外关照的一个女人。
……
六月初。
短短一个多月过去,局势变了又变,以燕城盘踞的大司马,占领了越来越多的城池,连衢通郡,短短时间里也几番易主,在温嫽不知道的时候,如今为大司马所踞。
温家对此最为乐见其成。
因这个这月月底家中小妹便要嫁谢姓!
虽这个谢不是大司马本人,可对方终究是谢,这就代表温家走了最对的一步路。
温家为此对这门亲事越发看中,就等着这月月底即将到来的吉日。
……
月底至,成亲吉日如约而至,温家门前宾客如云。
这番锣鼓喧天的热闹,连远居温宅犄角旮旯的温嫽也听到了。
望了望那边,她成亲那日好像也挺热闹?只是,当时真心为她庆贺之人,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阿父阿母已经不在,没有人为她出嫁高兴。
她所嫁的那个人,因两家天差地别,他的家人也不为这门亲事高兴。
而如今,短短半年,她又变成了丧夫的寡妇,王懈籍跌下山崖死去。
世事难料。
……
温谢两家成亲的事,正好驻扎在亳圾郡的谋士羌申,夜观星象后,溜溜达达来到大军主帐,说:“主公,谢家有喜。”
被唤作主公的男人抬了乌眸。
他一身薄披风加身,黑目冷峻有神,眉峰间是森森然的寒意。
男人凝几眼谋士羌申后,慢条斯理抬了凌厉的下颌,“羌公何出此言?”
“温谢两家添喜,不月便有新丁降生。”
谢家又添一名新丁,可不就是喜事?如今乱世,最重要的就是人啊,羌申弯了嘴角。
“谢惝?”谢屹支问。
谢屹支只记得族弟谢惝正是这几日好像要成亲。
羌申点头,“正是谢左尉。”
对方年轻才俊,和温家女正是门当户对。
谢屹支敲敲桌面。
他为人还算大方,几息后,往后微靠,道:“我不在燕城,羌公具封信回燕城,让从我私库中取尊送子观音,贺族弟新婚之喜。”
能为谢家添丁,那也是功劳一份。
羌申点头去办。
并忽然插嘴,“主公,您也该考虑子嗣与后代了。”
连这一辈最小的谢左尉都成亲了,已经二十有五的主公,也该给燕城的谢宅添个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