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或坐或仰或站地立于山顶,宽袖长袍被风吹得鼓胀,衣袂飘飘翩然若仙。
尤以左安礼为甚,生得唇红齿白引人注目,不论是年轻的女郎还是上了年纪的妇人,都会过来瞥他两眼。
白谨渐渐习惯了夫君的出众不凡,从最开始的吃味不断到现在的平心静气,他已经锤炼出一颗沉静稳重的大心脏。
除非是故意凑上前来,非要嗲嗲地找左安礼帮忙的人。
他气呼呼地扭头就走,左安礼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对方身上,当即便神色冷然地回绝了对方的请求,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那人气得跺脚,直骂他没风度,不解风情云云的。
左安礼耳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心中冷嗤:有了夫人在旁,他解夫人一人的心意即可。
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白谨也只小小的冲动了一下,左安礼刚跑过来他就不气了,笑眯眯地正跟褚成他们说话。
左安礼叹息,虽然让白谨吃醋不好,可是那在乎自己的行径,当真是如裹着蜜糖的毒药,足以令他上瘾。
“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肯定得留下纪念才行。你们去那儿站好,我来给你们画一副画。”白谨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关原犹豫:“我们都在画像上,那你呢?”
白谨:“这个不成问题,我后面再把自己添上就好了。”
左安礼早在他出声说要画画的那一刻,就把他的工具给收拾出来了,白谨只等他们摆好姿势就可以开始画了。
他还催促左安礼:“你也去吧,不用在这等我了。安啦安啦,到时候我肯定会把咱俩画在一起的。”
左安礼无奈轻笑,什么话都让对方说完了,他哪还会站在这碍手碍脚。
“你们放轻松点,不用那么紧张。”白谨宽慰道,“放心好了,我画技还算不错,从小练到大的。”
褚成就笑容僵硬地问其他几人,“说起来,诸位见到过白谨的画么?”
“不曾……”
“没有……”
轮到左安礼时,也微微一僵。白谨很少在他面前画画,少有几次也是颜料画,实在看不出人像如何。
他艰难道:“应当不错。”
几人叹气,纷纷安慰自己:这都是白谨的一番好意,届时就算画得再难看,他们也会硬着头皮说好看的。
白谨准备的白纸和炭笔,简单地画一张素描即可,他还是比较熟练的,不用上色的时候度也快了许多。
约摸半个多时辰,出来的友人们以及四周隐约的山景都被他收入小小的画布中。
“好了!”大功告成,白谨拍了拍手掌上的灰。
度这么快?!
众人心中更加忐忑。
这下真的要昧着良心夸奖了,不就是闭着眼睛吹捧人嘛,这还不简单。
几人下定好决心,走过去一看。
“卧槽”
“哇”
简直像是真人跃然于纸上,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画像中走出来,活灵活现且生动自然。
“画得可真好。”所有溢美之词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最质朴诚挚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