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杞无言以对。
解小菲又说:“好兄弟你别生我气,赶明儿我请你喝酒。”
韩杞说:“喝酒可以,但我没生你的气。”
“那说好了,明个儿晌午,在茱萸店里。”
韩杞唰的起身,“你饶了我吧。”
“别呀,你是我好兄弟,茱萸是我未来的娘子,你讨厌她她讨厌你,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讨厌我?她凭什么讨厌我?”
“没……没什么,我随口说说。”
“她和你说我对她不老实?”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大家坐在一起说开就好了。”
“我同她没什么好说的。”
韩杞独自去窗前立着,任解小菲怎么商量,他都不开口说话了。
解小菲韩杞在医馆守了一夜,第二天换小姜乙郎来守,解小菲直接回家补觉了。
睡的迷迷蒙蒙,耳朵里钻进狗吠声,解小菲翻了翻身,咕哝一声“解黄,别叫。”
解黄哪里听得见,吠声依旧。
解小菲抓过被子盖在头顶。窗外的吵闹声透过被子钻进来,这次不光有犬吠,还有女人的喝骂声。
“你这条死狗,真该给你送去狗肉铺,宰杀剥皮,丢汤锅里炖了。还敢冲我吠,我抽你!”女人手里抄着藤条,往解黄身上鞭笞。
解黄挨了打,越叫越凶,直往女人身上扑。
女人见它扑来,心里也怕,怕它咬自己。又不甘心叫一个畜生给欺负了,藤条仍旧朝解黄鞭去,实则色厉内荏。
“你别打它,越打它扑咬的越厉害。”隔壁王婆听到动静,出言提醒。
女子愈发动了气,吼叫道:“解小菲,解小菲,你快给我出来,再不出来这头畜生能我吃了。”
解小菲给吵醒,迷迷糊糊走出房门,看见来人是茱萸,脑目一清,“茱萸你来了,快进屋。”
茱萸指着被扯坏的裙子,满脸怒气“你瞧瞧你这畜生干的好事!”
解小菲知道是上次茱萸拿盘子砸解黄,解黄记仇了,并非无故咬她。握住解黄的嘴,象征性打了两下,“真是的,解黄你怎么把茱萸裙子咬坏了,真是坏狗!”
茱萸犹不解气,“它哪里是咬裙子,分明是想咬我,这种咬人的狗留着干嘛,卖去下汤锅算了!”
“解黄不对,我教训它,你别跟它置气。快,屋里坐。”
王婆墙头上瞅半天了,这时问,“小菲,这小娘子谁呀?”
解小菲挠挠头,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只说:“过阵子您老人家就知道了。”
等他二人进去了,王婆撇嘴,“我瞧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进去后,解小菲忙给茱萸倒水。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没长嘴吗?”
“是是是,茱萸小娘子最聪明了。”茱萸最喜欢人家管她叫小娘子,仿佛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青春少艾。
其实她本来也不老,才二十出头而已,却总觉过完了大半生,盖因经历多之故。
茱萸打量解小菲房子,眼珠溜溜转,“我刚才走过来,原来你家住高仙芝宅后面。”
解小菲家前面的确是高仙芝故宅。他常常抱怨没早生个几十年,若早生个几十年就能和高仙芝做邻居了。
“是呀,我同你讲过。”
茱萸说:“这个地段,这个房子能卖个好价钱罢?”
“卖房子?”解小菲一愣,“干嘛卖房子?”
“我是这样想的。”茱萸一条帕子来回地在胸前绞,“我们成亲了,你搬去和我住,这里便空出来了,与其空着,不如卖了换钱,咱们重新置办一间酒肆。”
“你不是在经营着一间食铺,干嘛重新置办?”
“哼,死鬼的爹娘小叔子见不得好,琢磨着往回讨那间铺子呢。我不嫁人他们讨不回去,一旦改嫁,铺子八成保不住。”
“既是这样,也犯不着卖房子,我不是在你那里许多金银么,足够开一间酒铺了。”
解小菲不答应,茱萸垮下脸,低声嘟囔,“不用过日子吗?”
转念又笑容满面,问解小菲饿不饿,她去置办酒菜。
解小菲当然饿了,昨晚用了点羊肉,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茱萸听说了去置办酒食,解小菲要帮忙,被她按住了,一切由她置办,他只管休息。
解小菲躺在床上,看着茱萸操持忙活,心情大慰。他一生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娶个娘子,生三五个孩子,一家人温温馨馨的过日子。
用过饭,茱萸提出留下过夜,解小菲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你丈夫周年还没过,我们这样……不好吧?”
“理那死鬼。”
“咱们不是还没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