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诧异望道:“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我真的得走了。”
李纤凝看着地面,“对不起……”
茵茵猛然醒悟,一切为时已晚。
经历了昨日的折磨,花露高烧不退,人昏昏沉沉,讲一些梦话。竹郎不愿请大夫,自己配些不知是什么的药,吃了一点儿不见起色。
李纤凝抱着她,心沉到了谷底。
茵茵被关在月儿生前的笼子里,自从被掳来,她哭闹了几场,嗓子哭哑了,饭也不吃,仅仅一夜,精神和她头上的白花一样,枯萎了。
李纤凝很想同她说说话,但是她对她抗拒得厉害,只要她一开口,她就会疯狂的咆哮辱骂她。
李纤凝心里明白,相比于竹郎,她更加痛恨她。
早上竹郎下来送饭。茵茵不肯吃,像头困兽,反应激烈。竹郎嫌她吵,强喂了迷药。李纤凝怀疑她的饭里也掺了迷药,否则为什么吃下之后她的脑子迷迷糊糊,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干,没多久便软绵绵昏倒。
巨大的呼喊声惊醒了李纤凝,她听见有人喊茵茵,必是她的家人来寻她。李纤凝心中狂喜,回喊道在这里,茵茵在这里。喊了半天,没人搭理她,声音反而渐行渐远。
李纤凝急坏了,试图追上去,这时才惊觉,原来她的身体沉睡着,动也动弹不得,刚刚的呐喊发自心里,而非口中。
李纤凝眼皮动了动,没等睁开,又一次陷入沉睡。
害怕她们出声招来人,一连三日,竹郎天天给她们喂药。李纤凝镇日处在迷昏之中,意识飘荡于无垠黑海。偶然间,黑暗中射进一束光,照亮波光粼粼的海面。
李纤凝忽然看到李含章涉海而来,竹郎跟在其后面,狞笑着举起屠刀。李纤凝急得大叫,“爹爹,爹爹——”
原是梦。
李纤凝大汗淋漓醒来,喘息片时,听到头顶似有脚步声,伴随着嗡嗡的说话声,听声音不止一人。
“救——救命——”李纤凝试图呼救。声音咔在嗓子眼儿里,囫囵不清,还没有方才她惊厥之中喊出的那一嗓子响。
李纤凝焦急万分,她听到声音渐渐远去了,艰难地抬起手臂叩击木板。药力未消,叩击的力道微弱。注定无法为人所察。
不出片时,李纤凝听到脚步声远去了。
一丝风轻拂过面颊,带起发丝飞扬,接着更凛冽的风沿着缝隙吹了进来,灌满了李纤凝的两条袖管。
风里有竹子的香气,还有浓稠的湿气,李纤凝估摸着一场大雨将至。
果然下雨了。
竹郎回来时全身被雨打透,头发湿漉漉的黏在头上,身上直冒冷气。精神却亢奋异常,两只眸子炯炯发光。
“原以为今夜没戏了,不承想老天都在帮我。”
此时迷药的药力已失,她们三个全是苏醒的状态。
意识到获救无望,茵茵精神涣散,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看到竹郎救大喊大叫,而是倚在竹笼一角,不停地用头磕竹子。
“你想干什么?”李纤凝紧张起来。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竹郎说完这句话,走到茵茵的笼子前,打开笼门,捉住她的一只脚踝,将她拖向自己。
茵茵吓坏了,手抓着竹栅栏死活不肯松,哭声震耳。
“不要碰她!”李纤凝扑到笼子前,“让我代替她!”
竹郎歪头看她。
想到自己可能遭受到的暴力和伤害,李纤凝以为自己会害怕,会颤抖,事实上她的心无波亦无澜,平静的像没有感情的草木。
“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压抑对我的欲望,难道不是越早得到越好?”
竹郎勾唇一笑,“你别急,你有别的用处。”
李纤凝不知竹郎所谓的用途是什么,一分神的当儿,竹郎用力一扯,茵茵已经尖叫着落入他怀中。
竹郎把茵茵带上去一个时辰,又下来取走了李纤凝。
花露始终昏睡着,无知无觉。
上到上面,李纤凝终于明白竹郎为什么说上天也在帮他了。
外面风雨交加,雨势极沉极重,间或打两道闪,滚过隆隆雷声。
厚重的雨气蔓延到室内,李纤凝感觉身上潮湿了,随时随地要长蘑菇。
房间里,茵茵被反绑在椅上,她身着柿子红襦裙,头簪杜鹃花,稚气的脸庞上画着与年龄不符的艳丽妆容。
因为害怕。身上簌簌抖个不停。
房间里有只狗笼,是竹郎专门为李纤凝的准备的,
他命令她,“进去。”
李纤凝岂肯受此大辱,瞪眼拒绝,“你休想!”
竹郎才不管她愿不愿意,拎起来强行塞到狗笼里。狗笼狭小逼仄,李纤凝的四肢被折叠,连伸展的余地都没有。
她大骂,“死变态,淫贼,不得好死的畜生!”
竹郎不以为侮,“骂完了?接下来像狗一样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