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里身上背着的沉重包袱丢给丁从墨,弯着腰让苏郁白爬到他的背上,轻声道:“世子殿下,让我来背着您走吧?”
苏郁白的摸了摸有些酸的小腿,看着健步如飞的众人,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你背着我,会不会影响赶路,都怪我……我好没用。”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前的男人捞住腿根,轻轻松松的提到背上。
陡然拔高的动作让小世子扑腾了两下,手忙脚乱的抱住男人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在他温热的背上。
邬长慕听不得他说这些,轻笑了一声,背着软绵绵的小世子稳稳当当的走在前面。
“你怎么没用了?他们三个皮糙肉厚干惯了粗活这点路自然不算什么,世子殿下字写的好看,画也画得好。若是换了旁人来,谁能得到大儒的一声夸赞?”
管家、知画、丁从墨:“……”
苏郁白对于他来说是天上明月,海中星光,那样的耀眼灿烂,恍若天仙。
这样金贵的人,就该放在手心里宠着捧着,又哪里是那些凡夫俗子,贩夫走卒可以相提并论的。
就算小世子再普通,在邬长慕的眼中他也永远是世间最可爱最珍贵,独一无二的一个。
大儒是之前长公主请来教导小世子功课的老师。
苏郁白搂紧邬长慕的肩膀,害羞的垂下脸颊,侧着脸贴在男人的背上,有些骄傲又有些矜持的说:“我、我也没有那么厉害。”
邬长慕笑了笑,微微偏偏了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背上的苏郁白。
“天色这么黑,世子殿下会不会觉得害怕?”
昼夜温差大,夜里还有些凉,苏郁白贴紧了身体炽热散着热气的男人,手心里揪着他的衣服,乖乖的回答道:“一个人走的话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有你背着我感觉就还好。”
他想了想,脸色红红的问:“你背着我走,会不会影响赶路。”
湿软的气息打在脖颈处,邬长慕的呼吸沉了沉,脚步依旧沉稳,背着小世子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世子殿下还没有那包裹重,闻着香甜,摸着也软。”男人的语句顿了顿,“我觉得这是您对我的奖赏才对。”
闻着香甜,摸着也软……
小世子耳尖微红,说的什么胡话,他又不是一道菜。
少年凶巴巴的轻轻锤了锤邬长慕的肩膀,“不许胡说。”
邬长慕低声笑了笑,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
男人的背上太舒服,苏郁白安静的趴了一会儿困意慢慢袭来,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该睡着了。
今日情况特殊,这么晚了还要在外面赶路。
他捂着嘴小声的打了个哈欠,邬长慕听见了,放慢了一点脚步,让小世子睡得可以安稳一点。
摇摇晃晃间,苏郁白抱着邬长慕的脖子沉沉睡去,像是进入了婴儿的摇篮,在男人背上睡得香甜。
再度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邬长慕不知何时将他拢在怀里,抱着坐在自己腿上,靠坐在树桩边上。
不远处,知画正在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加树枝。
男人箍在他腰间的胳膊如同铁臂一般,将小小的少年完完全全圈在自己怀中,苏郁白低头看见自己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外袍。
虽说外面做旧划拉了几刀,但披在身上还是暖和的。
难怪他睡觉的时候,梦到自己睡在一个大火炉旁。
反观男人,里面的衣物单薄不已,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在地上,给小世子做人肉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