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尤其是明月楼的姐儿,那身段那神情,十分的我见犹怜,偏偏潘慧这个畜生半分怜香惜玉的道理都不懂。
陆吉冷嘲热讽道:“潘逢贵,你管天管地的,怎么,我跟我世子走在后面你也要管?”
“瞧你这话说的,”潘慧嬉皮笑脸道:“我不是看你和世子聊的开心嘛,旅途无聊,我也想听听你和世子聊了什么?”
陆吉冷笑一声,道:“那还真不巧了,我和世子都不喜欢谁听我们聊天儿。”
第oo26章围猎
“犹颂啊犹颂,你还是这么小气,”潘慧又转头去和曹错说话,道:“世子,你不会也和犹颂一样吧。”
曹错笑了一声,道:“犹颂说不喜欢别人听我们聊天,那我也不喜欢。”
说完曹错猛地用双腿夹紧马腹,驱马快奔起来,陆吉紧跟在后面,把潘慧给甩开了。
曹错问:“你和潘逢贵什么仇?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陆吉:“他这人龌龊得很,我不屑与他为伍。”
“怎么龌龊这词儿都用上了?”曹错实在是没忍住笑了,潘逢贵虽说看着不像个好人,但到底也是朝堂正三品的官员,没想到竟被人用了“龌龊”一词儿来形容。
“你常年不在竟京,有些事你自然不知道,”陆吉一提到潘逢贵就跟嚼了苍蝇似的,浑身都恶心,道:“他祖辈是在西部走茶的家,轮到他的时候,读了几本书参加了科考,这才做了户部侍郎的官,本以为他为人老实,但是偏偏他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恶心人得很。”
曹错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每次到户部拨银子的时候,他总要拖上一拖,这一来二去的,有些脸皮薄的就不去问他要那银子,因为问了也拿不到,这就正中他的下怀,把那银子中饱私囊了,要是皇上问到此事,他比谁都会装傻忽悠,这些年户部的账本儿没有一笔账是规矩的。
“前些年宁东战事吃紧,等着户部拨银子,结果潘逢贵愣是拖到了第二年才给拨,第二年战事都结束了,他被宁东的战士骂得跟个孙子似的,宁东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了,但是宁东隔得远啊,他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依旧在竟京好吃好喝地混日子,做官的要是都像他这样,苦的还不是戍守边沙的战士。”
曹错点点头,笑道:“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只知道喝醉逛花楼的纨绔,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朝堂的事。”
陆吉听出了曹错语气里的嘲讽意,但是他也没急,道:“哪里是我关心这些?我爹天天在家里念叨,说什么朝堂的风气就是被潘逢贵这些的贪官给搅浑了,再加上潘逢贵对待女人那样粗鲁,我就更不耻与他结交。”
曹错:“搞了半天,你瞧不上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女人吧。”
陆吉笑了笑,道:“你现在年纪小,逛不了花楼,等你及冠之后,哥哥们的乐趣你自然就懂了。”
“……”曹错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猛地夹紧马腹,清亮的声音喊道:“驾——”
陆吉也跟上去,随后偏头去看他,这才注意到他髻上的黑木簪子,道:“你头上这个簪子倒是不错。”
风太大的原因,说话的声音被风吹得一颠一颠的,曹错扯开嗓门,道:“故人送的。”****是夜,曹错跟人围着火堆一同吃酒,玩儿投壶的游戏,陆吉不擅长射箭,投壶也投不准,投了好几次也没投进壶里面去,潘逢贵捧腹而笑:“犹颂啊,早就跟你说过了,没事儿多练练射技,你这样儿下去,明儿还怎么打猎?”
潘慧一笑其余人也跟着笑,就连锦衣卫的也要来凑个热闹,钱贺是锦衣卫指挥使,趁着闲也过来喝酒,他往陆吉脑袋上捏了一把,道:“你要是早先多练练骑射,今儿也不会被人取笑了。”
钱贺是陆吉的亲舅舅,没少念叨让他有点儿上进心,但是偏偏陆吉是一个字儿也听到耳朵里去。
陆吉把手里的箭扔到地上,道:“不玩儿不玩儿了,投壶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多喝两杯酒来得痛快。”
潘慧见了钱贺之后,立马露出一个灿烂得不行的笑容来,道:“钱指挥使,要不你也来喝两杯酒?”
“当着差呢,”钱贺指了指腰间的刀,道:“喝不了。”
曹错默默地看着钱贺身后跟着的那群锦衣卫,虽说人数不少,但是萧玄和其余世家带来的人也不少。
若是梁氏一党真打算趁着围猎对诚宜帝出手的话,那宫里的梁太后就敢马上带着年幼羸弱的太子上位。
到那个时候,锦衣卫的一干人能护得住皇上吗?钱贺一偏头就看到了一旁的曹错,笑道:“哟,世子好啊。”
曹错也回应道:“钱指挥使好。”
“明日还要上猎场,你跟着这些混子喝酒,怕是要吃亏了。”钱贺道。
钱贺的话说得的确不错,这些人都是混惯了花楼的浪子,而曹错才十五出头,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得吃点儿亏,但是他老爹都默许了,他自然也没在怕的。
此时曹彻从帐内出来,曹错本想起身上前和他说话,但曹彻只是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动。
曹彻神情严肃,曹错清晰地捕捉到了,但是这里人多眼杂,他也不好上前去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