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这是我们家之前珍藏的《百寿图》,听闻您最喜欢韩严大师,特意拿来送您的。”
楚喻白把画递给小王,期待地望向钱老。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快要搭上钱家这艘大船了,完全没注意到一旁陆丛舟一言难尽的神情。
陆家哪有什么好东西,他们现在拿出来装门面的全是牧婉清的遗物,陆丛舟就怕这幅画也是。
“小王,你把画打开。”
画展开之后,和霍北川拿过来的那幅一模一样,甚至宣纸的年代感都看不出差别,可钱老脸上丝毫没有喜悦之色,楚喻白惊疑不定,甚至在想是不是调查错误,他喜欢的不是韩严。
一时间刚刚看过霍北川那幅画的人都围过去,确实是看不出差别。
钱老接过小王手里的放大镜,在落款处寻找韩严大师造的那个字,同一个位置确实有字,只不过是个清楚的牧字。
“北川,字不对啊,是牧。”
陆丛舟豁然起身,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楚喻白,这画你从哪里拿的,这分明是我妈妈的遗物。你们简直不要脸,我把遗嘱拿出来你们视而不见,现在又把我妈妈的画以假乱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许是陆丛舟眼里的泪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望着陆丛舟,不明所以。
霍北川起身把陆丛舟揽在怀里,大掌揉搓着他的脑袋安抚。
“舟舟别哭,爷爷在这,我也在,钱爷爷也在,你别激动,是怎么了。”
钱老让小王把画收起来,黑着脸看向楚喻白。
“丛舟,你是什么意思,这画是婉清丫头仿的吗?”
“钱爷爷,楚喻白是陆国华和楚诗琳的儿子,只比我小一岁。我现妈妈的遗物都没了,她遗嘱上说留给我的一样没看见,她生前最爱画画,每次都会在落款写上牧字,这画应该就是她仿的。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楚喻白手里,又辗转来到您的寿宴上。”
楚喻白私生子的身份骤然被戳破,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从来没告诉赵夜霆他是亲生的,只说是亲妈后爸,现在被陆丛舟捅出去,他都不敢想赵夜霆怎么看他。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喻白身上,他胀红了脸,一遍又一遍解释:“哥,你误会我了,我不知道这是阿姨的遗物,在家里放着,我就拿了。”
“家里放着?楚喻白,就在家里放着,我怎么找不着?我找了多少次,应该随着我妈下葬的珍珠项链到现在还戴在你妈脖子上。”
“你确定是拿,不是偷、不是藏、不是据为己有吗?”
“牧家当年给的不是陪嫁,是要陆国华入赘的,他是怎么做的,不到一年就在外面生了你吗?你现在还好意思拿着她的遗物到处骗人,你要脸吗,你们一家子要脸吗?”
陆丛舟字字泣血,钱老都不忍心看,他怎么就忘了牧婉清学的是国画,仿一些大师的作品信手拈来。
“小王,把画包起来给丛舟,这是婉清丫头的心血,不能落到一些心术不正的贼人手里。”
楚喻白想反驳都张不开嘴,在场的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除了吃这个哑巴亏,别无他法。
妈的,陆丛舟倒是会演戏,低估他了,眼泪说来就来,毫无表演痕迹。
“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不行咱们现在回家,看看是不是哪里没有找清楚,漏掉了。”
“你别喊我哥,我不配。陆家是你家,不是我家。我确实要回去找,要算清楚,少一件你们都得补上。”
闹成这样钱老也没了什么上台讲话的心思,早就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愣没一个人下去。
在场的宾客议论纷纷,都不清楚生了什么,只知道赵夜霆进去之后,那扇门就再也没打开过。
“赵家什么时候跟钱家关系这么好了,都能单独进钱老的会客室了。”
“不见得是关系好吧,赵家除了他,一个也没露面,总不至于派一个小辈来贺寿就算完事,很有可能赵家就没接到邀请。你难道忘了赵家人大闹霍家丧宴的事情,当着霍老的面大骂霍总,说是父母是他克死的。钱家跟霍家什么关系,怕是跟赵家早就不来往了。”
闲聊的人一惊,会客室的门突然打开,钱家的管家出来,一直做出请的手势。
“钱老,您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陆丛舟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