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叶浮光发现床侧已经凉了。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想起来自己失眠到开始犯困的时候,兵部那边有事请岐王殿下过去一趟,沈惊澜就起来了,但是好像没在这屋更衣——
总之后来叶浮光自己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她在床边坐了会儿。
进来的是银屏,带了盥洗的铜盆和帕子,绕过屏风,问她是否传早膳。
叶浮光问她,如意的伤如何了?
银屏低眉顺眼地答道,“王妃赐下的药很好,她的伤已结了薄痂,其实不妨碍下地,只郁管家让她歇几l日。”
小王妃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洗漱架那边,漱口擦脸之后,坐到铜镜前,本来还在思考梳什么发髻,却没有那个心思,只坐在那里发呆。
倒是银屏忽然想起来什么,同她道,“门房那儿今早收了好些不知寄给谁的信,如意先前交代说这些都转交给王妃处置,可要奴婢着人送来?”
信?
哦。
叶浮光想起来了,应当是书社那边攒着送来的读者来件。
索性她没什么事情做,于是自己拿起根金钗随意挽了下长发,同她道,“拿来吧。”
不一会儿,那些信件就铺满了梳妆台。
因为她把沈惊澜去江南处理水患的事情也写了进去,有些本来离永安远、并不太知朝堂事的读者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她的话本原型是谁了,于是这期的读者回信都在八卦打听:
有的问她跟岐王什么关系,里面的故事都是真的吗?有的说她这话本跟市面上其他的香。艳话本不一样,是不是岐王府雇佣的先生,专门替岐王脱罪的?
叶浮光仿佛瞬间回到了现代,俨如女星助理被各大娱记长。枪短。炮架在面前,又被闪光灯逼着不让走,非要她回答各种奇怪八卦。
她随意拆了两封,也没兴趣再看剩下的,干脆让银屏拿个盆在院落外,把这些信都丢进去点火烧了。
期间小白狐狸倒是精神抖擞地过来看她。
不光看,还从它口粮里省下一条新鲜的鸡腿,丢到她跟前。
然后就趴下了。
叶浮光当即笑出声来,“你怎么跟狗一样啊?”
狐狸:“?”
它眼神一凛,登时从可怜的美女气质变成凶恶的御姐,叼起鸡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浮光被它逗得不行,好声好气地招手,“回来,美女。”
狐狸尾巴动了动,回头高冷地瞥她一眼。
叶浮光继续哄,“大美女。”
这回它尖尖的白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
狐狸的皮外伤不需上药,比人愈合得都快。
昨天还躺在笼子里皮毛都带着血,晚上回去舔自己毛舔了一宿,今早那些伤口竟然都已经结了厚厚的痂,隐藏在松软雪白的绒毛下,乍看叫人瞧不出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但叶浮
光还是不敢随便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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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抱着它的脑袋,跟它贴了贴,从它的身上还闻到了上次给它洗澡的皂角香味,虽然很浅。
她带着狐狸去了如意院子里一趟。
出来的时候,如意正在陪狐狸丢毛团球。
叶浮光越看越觉得,自己养得好像一条狗。
但狐狸脾气大,她不敢再提狗了。
——数来数去,这个家里就她地位最低。
她叹气,看了眼天色,想起来兵部下值都很早,便让曲画去安排车马,想到昨晚的奇怪氛围,被狐狸狗治愈的小王妃决定去兵部门口等王爷下个班,顺便也哄哄她。
然而曲画听见她的话,却有些踟蹰。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