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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人，”青婵喃喃道，“我爹爹也时常劝我要与人为善，可究竟什么才是善良呢，我不明白。”

“这很难说清，我也没有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白素问思考了良久，方回道，“大概，它是一种虚无缥缈又的确存在的东西吧，或者说，它是人内心深处对自己提出的规矩和要求。如果一个人的本性是邪恶的，却能用好人的规矩约束自己一生，那么他本性是善是恶就不再重要，至少在世俗眼中，他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青婵在心里琢磨一番，歪着头道：“我好像想明白了，却又不明白了。”

白素问看着她困惑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善恶之辨又岂是我一两句话能讲明白的，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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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婵：我是土味情话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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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青婵和白素问被店小二领到了传说中的豪华双人大床房。

豪华是真没看出来，和普通的套间儿没什么区别，但床是真的大，别说睡两个人了，五个人都放得下。

白素问隐约松了口气，从衣柜里抱出了两床被子，一床放在这头，一床放在那头，中间隔了一条看不见的河。

那是银河啊，青婵忽然能理解牛郎和织女的难处了。

差评！差评！青婵敢怒不能言，当店小二进来送洗澡水时，她用阴森森的目光盯了人半天。

白素问倒是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待小二走后问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青婵闷声闷气道：“你先洗吧。”

白素问闲庭信步的走进浴室，然后、傻眼了，摆在里面的竟是一个鸳鸯桶，怪不得店小二拎洗澡水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呢。

他从浴室里退了出来，“冷姑娘，还是你先洗吧。”

看他神色不对劲儿，青婵掀开了浴室的帘子，顿时明白了，原来这豪华套间的豪华之处，在于浴室啊。

不快的心情一扫而空，青婵眉眼弯弯，“这么大一桶水，我自己一个人洗多浪费啊，要不，我们一起洗吧，就当是泡温泉了。”

白素问后退三步，大有你再过来我就和你决一死战的架势，“不必，我可以用你洗剩的水将就一下。”

青婵上前两步，“可是那样的话水就凉了，洗凉水澡对身体不好。”

“我不介意！”

他执意不肯一起洗，青婵不忍心让自己的小算盘落空，灵机一动，扯下浴室的门帘用法术立在鸳鸯桶中央。

“这样不就好了，彼此都看不到对方，还能边泡边聊天呢。”

白素问总算是妥协了，两个人分坐在浴桶两旁，中间被一层门帘隔着。

青婵忍不住隔着帘子向那边看，可惜只能看到模糊的剪影，她双脚在水里拨弄着水花，靠着桶沿托着腮道，“彩云说，男子最是抵御不了女子的投怀送抱，为什么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白素问回道：“感情之事需慎之又慎，不可儿戏。”

“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儿戏？”

“见色起意，必不会长久。”

“你怎么能断定我是见色起意，而不是动了真心呢？”

白素问轻轻的笑了，笑声很温柔，像是邻家哥哥在安抚不懂事的妹妹，“这还不简单，你从未了解我的过去，更不知道我的为人，仅仅这一张皮相，如何衬得上你的真心？”

青婵叹了口气，瘦挑的剪影在门帘上缩成一团，像只受了委屈的刺猬把自己包成了一团，她问道：“怎样才算动了真心呢？”

白素问想起了梦中的女子，似叹非叹道：“大概是魂牵梦绕，相思成疾。刻意想时，她的轮廓会越来越模糊，反而是不经意间，你总能通过一桩桩小事想起她，有时是因为一句话，甚至是因为一个笑容。”

昏黄的烛火映照在白帘上，明明灭灭，室内忽然变安静了。

良久，青婵问道：“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白素问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线，问自己，她到底算不算是自己喜欢的人呢？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他伤痕遍布，气息奄奄的躺在她怀中，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心里却异常满足，仿佛是等了许久才等来这一个拥抱。

她的眼睛亮若星河，眼神却是灰色的，麻木而冷淡。

她将一根红线系在他手腕上，轻声道：“若我能重入轮回，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等我。”

她当真会回来吗？白素问想得出了神。

见他久久未回，青婵只当他是不想回答，也不好再追问，但是直觉已经告诉她，她多了个情敌，心里突然怪难受的。

“我不洗了！你自己慢慢泡吧！”青婵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白素问的倒霉体质再次发挥了作用。

那白帘是有一半浸在水里的，青婵走的急不幸踩中了那一半，当即被绊了一跤，直挺挺地将白素问扑倒在水里。

她饶是再厚脸皮，也没想过会这般狼狈的送上自己的初吻。

白素问显然也愣住了，这一撞像是撞开了尘封的记忆，凌乱的记忆碎片从眼前一闪而过。

——这是一处山间温泉，泉边碎石上晾满了银光闪闪的铠甲，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将打着赤膊泡在水里，互相取笑着身上的伤疤。

一位女将军站在青石边上也开始宽衣解带，脱得只剩下黑色的里衣。

温泉里的兵士起哄道：“沈将军好身材！”

“看什么看，再看拧断你脖子！”

一位年轻小伙儿附和道：“沈将军这臭脾气，也只有太子殿下能降得住了！大家伙儿快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