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一定是遗传了他妈,长相遗传,品行肯定也遗传。”
越来越多不实的话飘进白时浸的耳朵里。
曾经的好朋友见他就躲,说和他做朋友感到丢人。
白时浸的人生中是没有善意的。
所以后来,他封闭自己,将自己这颗心埋葬,不让任何人发现。
直到沐年的出现。
那天他被雨浇灌了,是沐年递给他一把伞。
沐年是第一个问他:“你妈妈,是不是有苦衷?”
所有人都用恶意的目光看他,只有沐年的双眸仍旧澄澈。
白时浸鼻子一酸,道:“我妈妈没有错,她只是太相信男人了。”
沐年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听一个前因后果吗?”
白时浸想了一会,微微点头。
“她和段和至是在舞会上认识的,揽腰摸肩跳了舞后便分不开了,热恋三个月后,段和至消失了。”
沐年皱起眉。
“我妈妈找不到他,因为他连名字都是假的,但她仍觉得他有苦衷,一直在原地等他。这一等,等了七年。”
“段和至再次出现,七年过去了,他找到我妈,用很荒谬的理由解释了这七年都在干什么,我妈当然不信他的说辞,但段和至说了一句话,让她卸下了所有的怀疑。”
“我这七年,每天都在想你。”
“段和至拿出一箱子信封,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封,他说,这是他想念我妈时所写下的。”
“靠着一箱书信,凭借一句话,打动了她。”
“再后来,便有了我,当段经元的母亲找上门的那一刻,我妈才知道段和至那七年都干了什么。”
“他结婚,生了个孩子。”
沐年唏嘘,脸凝到了一起。
他一个旁观者都如此痛心难受,白时浸的母亲该有多崩溃多窒息。
“我妈妈性格很要强,她受不了自己是第三者,烧了信,跟段和至分开了。”
“那时候她哭着问我要跟谁走,并且说的很明白,跟段和至能有出息,跟她可能会很辛苦。”
“我就觉得,段和至有段经元和老婆,但妈妈只有我了。”
“就毫不犹豫的,跟她走了。”
白时浸说到这里,哽咽了下,“但
现在想想,我其实是妈妈的累赘。”
“不许胡说。”沐年胸口发闷,道,“你这么优秀,应该是妈妈的骄傲才对。”
沐年抬起冰凉的指尖,用指腹擦掉白时浸藏在眼眶即将掉下来的眼泪,“白时浸没错,白时浸的妈妈也没错。”
眼泪溜进沐年的手心,白时浸偏过脸去,不想被沐年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沐年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很重,他将包里的纸塞进白时浸的手心,道:“我去窗边吹吹风,你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