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递而来的温度令人眷恋。
但他还是轻轻垂落指尖,向她摊开掌心:“还是将玉佩还给孤吧。”
江萤红唇微启,似还想争取些什么。
但话还未到齿畔,却对上容隐的视线。
温柔却又不容抗拒。
江萤唯有垂落眼帘,将指尖探进袖袋。
质地微凉的玉佩被她握在手里。
顷刻的迟疑后,她并未立即取出,而是复又抬眼看向他。
她犹豫着道:“殿下发病时并非全无理智可言。”
随着思绪渐渐清明,她的语声里也透出几分笃定:“殿下那时还会装作清醒来诓骗臣妾。”
这绝不是没有理智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容隐安静地等她说完。
那双深邃的凤眼里并未因此生起波澜。
“般般。”他道:“孤能回忆起发病时的情形。”
江萤羽睫轻眨。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正当她不明白容隐为什么要旧事重提的时候,容隐平静启唇道:“但是孤却不能回忆起当时的所思所想。”
他能回忆起的只有画面。
仅能通过回忆里的动作与神情来判断他那时的喜怒。
这原本便是件极其荒谬的事。
江萤亦是微愣。
这显然不对。
既然有记忆,怎么可能想不起片刻前的所思所想。
除非,那时确实没有理智可言。
因为无法思考,自然也无法回想。
江萤在原地轻怔片刻。
正当她犹豫着要将玉佩交出去的时候,她的指尖却轻轻顿住。
她忍不住想。
如果这件事,对发病时的太子也成立呢?
清醒时的太子不能知道他发病时的想法。
那发病时的太子应当也不能知道他清醒时的想法才对。
若是她没猜错,发病时的太子拥有的只是记忆和本能。
不然也不会毫无理智可言。
江萤杏眸微明。
她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太子,同时也有个大胆的想法。
但方启唇,便又匆忙止住语声。
低头想要在地上写字,又急忙止住动作。
这些显然会留在回忆中。
若
是被发病时的他想起(),便会功亏一篑。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容隐的手上。
她鼓起勇气(),主动牵起容隐放在她面前的手。
容隐微顿,抬眼看向她:“般般?”
热意自彼此相握的掌心里传来,
江萤脸颊微红,轻声问道:“臣妾可以与殿下玩个游戏吗?”
容隐问她:“是什么游戏?”
江萤略想了想道:“臣妾在殿下的掌心写字,殿下阖眼不能偷看,但要将每个字都猜出来。”
容隐轻轻失笑。
他道:“若孤猜错,便要将玉佩暂且留在般般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