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蓄力开始反驳。
“放你娘的屁!刘翠兰你才是丧门星!自己把田契揣镇上去弄丢了,反倒怪在两个孩子身上。真是卖布不带尺子,一通胡扯啊!”老太太气喘吁吁的从门口钻了进来,一把把两人拉到身后就开骂。
看着老太太一副老母鸡护鸡崽的模样,两人伸手扯了扯老太太的袖子,示意她让她们自己来解决。
“还有你们两个,扯什么扯,给我站好了!啥热闹都凑,这下好了吧,热闹没看成,惹得一身骚!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老娘真是欠了你们的!”老太太转过头凶巴巴的对着两人一通输出。
两人再厚的脸皮,这会子也有点臊得慌。好歹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老太太也真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留。
看二人一副鹌鹑样,老太太丢下一句“回去再和你们算账!”,又转过头打算对着刘翠兰开炮。
郑沅和段敏敏忙扯住老太太:“娘,回去你再收拾我们,这事让我俩解决吧。”
这会子陈老爷子也带着一家人挤了进来,陈老太太看了看两人,默默的退到了一边。行吧,这会子一家十几口人都在,也不怕她俩吃亏,就让她俩先去解决吧。
大不了,上去就是干,刘翠兰这小身板,我老太太难不成还能打不过?
从郑沅她们闯了进来,那伙催债的人也没有再打砸了,站在一旁看着好戏。
郑沅上前一步走到刘翠兰身边:“婶子,你说都是因为我俩你的田契才会丢的?”
“不是吗?不是你俩说那管事要田契抵押才能给冰,我会揣着田契上街吗?”刘翠兰依然一副恨恨的模样。
两人都快被她气笑了,这是什么脸丑怪镜子的奇葩理论。
“好,那我问你。可是我俩极力游说你拿了田契去抵押?还是我俩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偷了自家的田契去镇上的?”
“我我。。。。。。可是如果你们不说,我怎么会拿了田契想着去做这生意!对!要是你们不说不就没这回事了吗?”刘翠兰声音一下大了起来,好似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赖在她们身上的理由。
“你要这样说,那我们就好好的掰扯掰扯。我们俩可是单独给你说买冰得抵押这田契的?没有吧,那天牛车上这么多人都能作证。再者说,我们本来是不打算给你们说这些的,毕竟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营生,是你们和狗闻了味似的跟了我们一天。”
“在牛车上又是三番两次的逼问那冰块怎么得来的,我们没办法,想着都是同村的告诉了你们。我们也反复给你们说了那生意不好做,本钱高还得抵押田契。是你自己选择了拿田契去冒险做这个生意,那天车上的人那么多,怎么不见她们偷了家里的田契去干这事呢?你说是不是,李菊仙?”
正在一旁看热闹的李菊仙,郑沅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她。
李菊仙抓着一把瓜子嗑得正欢呢,突然被叫到。扭头就看到自家男人探究的眼神吓了一跳,被瓜子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赵嫂子,那刘婶子自己要偷了田契去的,可不关我啥事。我那天是打听了这事,可我可是一点也没动家里的田契的念头,那可是我们家里的命根子,我可没有那么拎不清。”
李菊仙生怕这把火又烧到自己头上,忙撇清自己的关系。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厚金叔,你也听到了。我们也不止和婶子一个人说了这个事,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家田契放哪,你们家田契丢了这事,可怪不到我们头上。”看着这陈厚金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郑沅也不管那刘翠兰了,直接和陈厚金说。
要是这陈厚金也是个拎不清的,那今天这事她们就不打算管了。
陈厚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开口:“我知道的,是这老婆子自己拎不清,没和我们商量就偷了田契,不关你们的事。”
“老头子!什么叫不关她们的事?明明就是。。。。。。”
“闭嘴吧你!”刘翠兰还没说完,就被陈厚金一声怒吼打断。
刘翠兰见陈厚金真的怒了,立时闭了嘴不敢再出声。
“厚金叔,你是个拎得清的。虽然你们田契丢失这个事,和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毕竟婶子也是从我们这里听到的消息,我们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这个事情我们也会帮着处理,一会子你就别说话,我们来和赌坊的人说。”两人拉过陈厚金,小声的和他说。
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庄稼人哪里知道这事情要怎么处理,刚刚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这会子有人主动帮忙,而且她们背后还有镇上的张员外家,自然没有不应的。
“几位大哥,咱们先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吧。彩凤,你去打几碗水来给几位大哥。”郑沅和段敏敏从檐下拖了几根凳子放在一旁站着看热闹的几人面前。
不管咋说肯定不能一开始就上去和人家掰扯激化矛盾,先问问看什么情况吧,能不能有谈的余地。
“诶诶,我这就去。”王彩凤忙不迭的从地上站起来跑向灶房。
那几个催债的人见这两个村妇竟然不怕他们,还要让他们坐下来说都有点稀奇,正常村里人的反应不应该就和这家人一样不是哭闹就是求饶吗。
他们中间一个相对不那么壮实的中年人似笑非笑的走上前来坐在凳子上,想来应该就是这群人的头头。
“不知二位要说些什么?”
那管事的并不接王彩凤递过来的水,段敏敏拍了拍王彩凤示意她先放在一边。
“这位想必就是管事的了,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王。”那管事的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两人。
两人可不怕他这眼神,他这眼神再可怕还能可怕过职场老登的眼神不成。
“原来是王管事,失敬失敬。各位兄弟这大热天的跑来这山坳坳里,真是辛苦了,先喝些水润润嗓子吧。”
“不必了,说正事吧。我们就是来催债的,只要这家人配合我们把赌坊的债收了,我们立马就走。”那王管事并不愿意搭话。
“行,那我们就说正事。不知道我这厚金叔家里欠了你们赌坊多少钱?”
“他们并未欠我们钱,只是有人拿了他们的田契抵押在我们那里,如今我们是来收回这田地的。我们也不是那不讲理的,田里面的稻谷我们一概不要,只要他们五天之内收完,不影响我们出售就是。若是五天之后还没收完,那我们只能连着田里的稻谷一并卖了。”
嚯!感情您还是个大好人呗,收了他们的田,他们还得感恩戴德的把你供起来,感谢你没有收了他们的稻谷。
郑沅和段敏敏对视一眼,默契的低下头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