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福和红喜一人提着一桶药汤上来,一看到连古,都激动得叫出了声。
这回轮到连古惊奇了:“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他们的惊喜程度无异于,看到植物人突然能动了一样。
红喜说:“连先生,您那不叫睡,叫昏迷。”
红福接口:“三天有了,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连古扫眼他们手上提的桶:“这是……”
听说是给红官药浴准备的,连古双眼亮:“我有吗?”
红福摇头说:“还不行,韩医生说要等您的伤口愈合了才能开始药浴,不然容易感染。”
连古有些遗憾地看着他们一桶桶地将大浴桶倒满药汤,目送着红官进了浴室。
红喜给先生安排好一切之后,出浴室时,正看到连古在把玩着那部熟悉的旧手机,不由得凑了上前。
“咦?连先生,您这部手机……”红喜目光紧盯着手机,很是好奇。
“你见过?”连古摊开手给他看。
红喜瞪大了眼:“这不就是我家先生的那部手机吗?”
连古笑了笑:“是啊,他送我了。”
红喜有些摸不着头脑:“先生也真是的,要送也不送个好的,不能通话也就算了,画质还那么模糊……”
“你打开来看过了?”连古嗅到了一丝真相的气味。
“先生打开来的,我也就看了几眼,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既然是我家先生送给您的,东西虽然差了点,但礼轻情义重嘛。”
连古的神情有些微妙,既然红官已经打开了手机,以他的好奇心理,必然都摸索了一遍,这里边的视频他也一定是看过了。
只是为什么看过了视频,仍然无动于衷,无视那么重要的“把柄”,把手机归还给他?
是否意味着红官根本没有利用他的心?连古终于释怀了。
“你家先生的心意,我收到了。”连古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红喜这才高高兴兴地下楼去。
红福和红喜都离开了后,红官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但心上的石头却沉甸甸的。
终究他也成了患得患失的人。
考虑再三,还是拿起了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那个面具男,却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像被灼烧了般。
回头惊见连古就悄无声息地站在背后,靠着浴室门,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你怎么进来了?”红官神色略显紧张地将身体往下沉了沉,深褐色的药汤漫过了胸膛至锁骨。
“我叫了你,你没回答,怕你出什么问题,所以闯进来了。”连古的解释有些苍白。
这种理由无法支撑他的行为,红官撇开了视线:“请你先出去。”
泡个澡都得提心吊胆,但他也说不明白,同是男人,为什么面对福叔和红喜就无所谓,面对连古就是那么不自在。
连古似乎没打算要离开。
红官深吸一口气说:“受伤了不好好躺着,到处乱跑什么?有什么事等我出去再说。”
“红官,”连古轻轻叫了声,“谢谢你。”
红官诧异地转回头,眼神交融处,似有温情流露。
该道谢的人不应该是他吗?怎么反倒让连古开口了?
“这话应该是我说,你来谢我干什么?”
连古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手机的事。”
红官恍惚以为是他也收到了俩人激吻的视频,不由得红了脸,喃喃地说:“迫不得已的事,就当作什么都没生吧。”
连古一顿:“你也认为是迫不得已吗?”
要不然呢?当时那种情况……
“如果我说,我是不得已在前,顺水推舟在后,但整件事都是出自我本心,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你会怎么看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