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恒没接,拿起手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
“说真话。”
“这就是真话。”
她明明是不之客,他们却对她笑脸相迎,招呼周到,“我很感谢。”
傅绍恒不知她是迟钝还是假装迟钝,但他也不打算深究“我明天上午去望城,大概一周,这期间如果我妈找你,你可以见,也可以不见,至于我奶奶,她挺喜欢你,你有空的话就陪她出去走走,行程不用你安排,我会交代司机。”
“嗯。”
“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好。”这大概就是合作伙伴的交流方式,为表诚意,她也说,“我爸妈那边,我会尽快解释清楚,但我不保证见了面,他们会像你父母对我这样客客气气的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傅绍恒“理解。”
“那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他叫住她,从左手边拿了个银色的盒子,“
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去我家,没道理让你空着手回来。老人的你不收,那就收我的。”
“什么”
“打开看看。”
“还是算了吧。”
傅绍恒皱眉“如果我没记错,你答应嫁给我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比你有钱,这种看得见的好处,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们还没有领证,我没有接受的立场。”她自嘲一笑,“你放心吧,要是我们最后真能结成,我计较的绝不是礼物这么简单。”
。
傅绍恒的预感很准。第二天,张玉英便要约丁念见面,丁念略微思忖,决定推拒,一来百日冲刺以后事情的确多,二来傅绍恒不在,她也不敢独自面对她。
到了周五,她挤了一天假,坐上了去省城的高铁。今天约了省城的专家看病,大姑和父亲陪着奶奶从昌城出,她要比他们早到一步。
“念念”等了半小时,大姑搀着奶奶终于出现,她忙迎上去,也冲丁安山叫了声爸。
“你们吃早餐了吗”
“家里吃了再过来的。”大姑打量她,“怎么比拜年的时候瘦了。”
“没有啦。”丁念笑笑,扶过奶奶,“我们直接去医院吧,约的十一点,打车应该来得及。”
“打车啊。”
“嗯,如果堵车再换地铁。”
大姑便不再说什么。
去的路上,丁念接到了陌生来电。
对方自称姓李,说是傅总提前交代过的,会在医院门口等他们。
大姑听她一口一个好的,顿时疑惑“谁啊。”
“朋友,”丁念解释说,“这个专家就是他介绍的。”
“是吗在大城市里就是不一样啊,认识的人多。”大姑笑笑,“我早就说过数你最有出息,像你表姐,嫁了个机修工,住在镇上,跟我们这些农村人有什么区别。”
丁念不知如何回答,在大姑看来,她比表姐优秀,但在她妈看来,自己不如表姐安稳。走神间,奶奶忽然扯了扯她的手“桂芬,江,江。”
桂芬是大姑的名字,大姑配合“对,江。”又冲丁念说,“你奶奶太久没出门了。”
丁念心头一阵酸涩。
一院的国际诊疗中心就在江的对岸。抵达门口,果然有人在等候。丁念和那位李先生做了确认,
向父亲大姑简单介绍了下,便坐进了他的车。
和普通院区相比,这里环境崭新,车停了全满,人流量却不多。一行人上了五楼,丁念问父亲拿了奶奶的身份证和医保卡,让他们坐着等,自己跟着李先生办完必要的手续。
十点五十,奶奶坐进了赵医生的诊疗室。
问诊,记录,拍片,等待,听诊。相似的流程,因为无需排队和争分夺秒,变得顺畅而有条不紊。李先生一路陪同,只在聊病情的时候退到门外,到了最后,医生开完处方,又帮忙拿了单子去领药。
“说来说去,就是治不好了。”看完出来,大姑心情低落,贴着老人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老人抬了抬手,嘴里含糊,“好,好。”
丁念跟在后面,心头大石越压越沉。医生态度随和,下的结论却冷硬。即使她未曾遭遇过,也知道丧失生活自理能力意味着什么,而所谓的药物和非药物综合治疗,科学和随机的因素各占多少,也不过靠天说话。
“丁小姐。”李先生打断她的神游,“时候不早了,先带老人家吃点东西吧。”
“哦,是。”她没来过这边,“医院里有对外的食堂吗”
“还是不要吃食堂,我在附近订了餐厅,口味比较清淡,老人应该会喜欢。”
丁念惊讶他的周到,想要推却,他却笑笑“傅总亲自吩咐,这点地主之谊是必须尽的。”
他说得自然,丁念却心虚,看向父亲,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无奈,她只好说“爸,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吧。”
“你决定就好。”他转向那位李先生,“麻烦了。”
“应该的,您客气。”,,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