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距離公司有段距離,中午倆人吃了飯後,溫安寧才跟著司寒過去,路上他問了句:「門口的監控能修復嗎?」
「要不然發我看看,不止身份證,那裡還有一張銀行卡才對。」
司寒問道:「溫安寧,你的卡上有多少錢?」
溫安寧搖頭:「不知道。」這是真的,當時來的時候,主腦說會把他的退休金折換成這個世界的貨幣,但是裡面有多少錢他也不清楚。
司寒繼續發問:「那你做的什麼工作?」
溫安寧:「帶人。」
司寒:「帶人帶到連自己一個月發多少工資都不清楚?」
溫安寧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套話了,他雙手捂住嘴,滿眼驚恐的看著司寒,小身板又忘車門那邊擠了擠。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沉悶的聲音從手掌後傳出來,小青年說話時就差把有鬼兩個字寫在臉上。
司寒戚了一聲,不再說話。
溫安寧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司寒真的不問了,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一口氣還沒完全松完呢,冷不丁他的大腿上多了一隻手,對方掐著他腿心內側的軟肉,眼角帶笑:「溫安寧,這麼說的話,你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了。」
「而且,你還沒有身份證是個黑戶,要不然回莊園吧。」
溫安寧的心重提到嗓子眼,他把手腕往司寒眼前伸了伸,「我不會跑的。」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不管有沒有手環,我都不會跑的。」
手環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13點58分,司寒瞥了一眼後心想:距離他們重逢已經過去了4o小時2o分鐘。
「我就開個玩笑,」他斂了心緒,「快到了。」
這次溫安寧的心一直到下車進了派出所才放下,上台階的時候,溫安寧的手腕被司寒拉著,但這並不影響他走路的步伐,依舊是那樣,抬腳的高度一致,落腳的力度也一樣,走路像是被設置了標準程序的機器人。
上了台階就是辦公大廳的門,進去前司寒站在門口很突兀說了一句:「要是進去後,他們沒辦法給你補怎麼辦?」
溫安寧眨眨眼:「不,不能吧。」
「我是正兒八經的人類啊,憑什麼不能給我補。」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有一類人,雖然是人但是從出生起便沒有上戶口,這種俗稱:黑戶。
司寒定定的看著他,過了幾秒鐘他率先出門進去:「你別哭就行。」
一個連司家都查不到身份信息的人,多半不在普通系統內,或者是對外有其他身份信息,他倒是想看看派出所會怎麼做。
這麼想著司寒唇角上揚了兩度,抬腳時步伐輕快了不少,這個發現讓溫安寧很莫名。
派出所大廳人來人往,才兩點椅子上就坐了個七七八八,幾個辦事的窗口都有人,辦理身份證在單獨的窗口,司寒主動過去拿了號。
而溫安寧從進來後就一直在好奇的打量四周,看到司寒手上的號後,他大為驚奇:「你居然也要拿號?」
司寒挑眉:「不然呢?」
溫安寧:「難道不是直接插隊,進入vip包間,或者某某局長出來,恭敬的說:我親自幫您辦。」
他以前帶的一屆龍傲天就是這樣的,甚至半夜想領結婚證,都有人給辦理。
溫安寧說的很認真,但就是這副認真的模樣,讓司寒蠢蠢欲動,他的視線從青年偏艷麗的唇上一路上移,最後停留在溫安寧的左眼睫下方,那裡有一顆淚痣。
「你不要試圖打我,」見司寒又抬手,溫安寧的雙手快捂住自己腦門,他是一個吃一墊長一智的人,絕不會讓對方第二次彈腦門。
「我怎麼會捨得打你呢,」司寒的指腹落在溫安寧的那顆淚痣上,他在上面輕輕揉搓,語氣溫柔:「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可愛。」
溫安寧:「嗯?」
司寒:「你怎麼會覺得我會插隊呢?安寧,我可是個守法的好公民。」
是嗎?溫安寧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想要透過司寒的臉看出什麼來,可惜他剛做人,不太會分析人的面部微表情。
辦理身份證的人挺多的,不過工作人員的度也快,小窗戶那邊每隔三分鐘叫一次號,溫安寧看了眼他們手裡的號:B15,現在叫的號是Bo9。
他心裡計算著時間,不一會兒有個工作人員姐姐走過來遞給他一張表格,「辦理身份證的話,可以提前填一下這張表格,節省時間。」
溫安寧說了一聲:「謝謝。」
他拿著表格,四下掃了一圈見窗戶那邊有幾個人站著在填東西,邊也走過去,邊走邊看上面的內容。
第一行姓名:溫安寧,性別:男。
第二行:身份證號:戶籍所在地:
溫安寧握著筆盯著身份證號這幾個字發呆,他在努力回想來之前主管有沒有提過這方面的事,可惜他IQ高達115,也沒能想起來這事。
司寒溜達著過來,出眾的外形讓他不管走到哪都是人群的中心,他視那些打量的視線於無物,隨意的看了一眼溫安寧的表格,小小的呀了一聲:「哎呀,安寧你該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證號吧。」
他說對了,溫安寧真的不知道這玩意。
溫安寧捏著筆發出了求救的視線:「我忘了。」
司寒貼心提醒:「戶口本呢?我們回你老家拿戶口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