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转头欣赏风景。
因为地上落叶多,踩上去的时候还会有“沙沙”脆响。
所以他走出没多远,便注意到身后有来人。
起初他只以为是跟他一样抄近路的村人,并未在意,可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却开始觉得奇怪。
他是为了刻意赏景,所以走的慢,对方的步调却几乎与他一致,就像是在跟着他走一样。
心中一跳,沈清竹故意站住脚,果然身后的脚步声也没了。
站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他确定了那人是在刻意跟着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这次脚步加快了些。
直到靠近了那处无人的旧屋,沈清竹注意到身后的人走的更快了,明显是要追上来的。
他眉梢微动,依旧保持着步不变,没有仓皇而逃。
周小富眼瞅着附近越的僻静无人,开始按耐不住,加快了脚步追上去,准备将人直接拖进旁边的旧屋里去,届时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单纯的坤泽完全不对来人防备,还在慢悠悠的走,他露出冷笑,伸手便抓了过去。
“啊!”
一声痛叫,周小富的手腕被突然回身的人拧住,那纤细的手指不知道掐到了那里,疼的他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贱人!放开我!”
听到他口出秽言,沈清竹眯了眯眼睛,指尖很用力的掐住他的手腕,对方又是一声惨叫。
他身体不大好,又是个坤泽,对于学武没什么天赋,但爹爹担心他在外被人欺负,还是教了他一些防身的窍门。
比如,人身上有几处,只要掐住了,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让对方疼得反抗不了。
这种法子对付那些有防备的练家子可能不大行,但对付这种酒囊饭袋却一试一个准。
沈清竹已认出了这人是周松他堂兄,见过两回印象都算不上好,看着便是个败类,“你跟着我想做什么?”
周小富这会儿疼的嘴唇子都打颤,哪里还敢说实话,他别扭的拧着身体,缓解手腕的疼,大叫道:“我不过是远远的看见了沈小郎,想过来打声招呼罢了!”
一听就是在撒谎,沈清竹手上又使了些力,在对方惨叫时道:“不说真话,那你这手便废了吧!”
废自然是废不了的,他不过是吓唬吓唬这蠢货。
手腕上那种钻心的疼却让周小富信了,慌忙叫道:“我不过是欢喜你,想与你亲近亲近罢了!”
话说的好听,沈清竹却是明白了他心中盘算,看着他那张因疼痛扭曲的胖脸,心中恶心的不行,抬脚便踹上他的□□。
“啊!!”
周小富的惨叫几乎要震破了天,沈清竹放开手任由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解气的又踢了他一脚,“再敢招惹我,下回便废了你的命根!”
已经被那难言的疼痛占据思绪的周小富那儿还有心情回他的话,缩在地上直抖,像一头要被拉去宰掉的猪。
那种丑陋的姿态让沈清竹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转身便走,边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手。
乡下人本就没那般讲究,周小富又是个懒汉,身上自然不好闻,本就爱洁的沈清竹恶心的简直想把碰过他的那几根手指都擦破了皮。
难以想象,若他当真毫无防备让那人抱了上来,他怕是要将晨时吃的饭都吐出去。
怀着这般的思绪,一直到走出了这条小路,他还在不停的擦手。
“沈清竹?”
熟悉的声音让他脚下一顿,抬眼便看见了周松挑着水站在不远处。
不知为何,方才只觉得气愤恶心的沈清竹,这一刻,心中却涌现出几分委屈,他颤了颤眼睫,垂下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