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自由进出皇宫的,只怕就剩下花鸟组合那帮子人了。
但是……寒湘挠了挠头,在“老死皇宫”跟“脑残传染”之间痛苦纠结着,那种人来疯似的病毒,她实在不愿被迫染上,更何况自己并不是真的含香,不愿意委身皇帝大叔,也不代表自己就愿跟着鼻孔丹啊!
唉,还是见机行事吧,说不定花鸟组合真能把自己给弄出去,到时候再挥挥小手绢,跟鼻孔比眼睛还大的“风儿”永别,投奔自己大清朝的自由新生活吧!
“在想什么?”浑厚的男中音响起,寒湘回头,乾隆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
“含香拜见皇上。”寒湘双手交叉在胸前,维族礼已练习的十分自然。
乾隆低头望着眼前这张摘掉面纱的脸庞,更加明艳动人,随后将目光投向她身后,那是长安街,回民营所在的方向。
“想家?”
事实上,阿里和卓或许早就有献女之意,而乾隆,也说不定早就有娶个回部女子为妃、以巩固大清边疆稳定的想法。因为在含香来京一年半前,那传说中的宝月楼便已是建成了的。
登楼远眺,北可望三海、南可观街市、东瞻紫禁城、西望青山如黛。
对于含香,乾隆确实是优待的,不但楼内外尽显伊斯兰建筑特色,为免她思念故乡,更在楼对面建起了回子营跟清真寺,而含香的哥哥图尔都便将长居于此,使得她登楼就可见到家乡景色,家中的亲人,也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是,思乡?
思你妹儿啊!!!
寒湘无比蛋疼的想,我心里思念着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说了你也不知道啊你个老古董!!!
乾隆见她低头沉默,更向前迈近一步,“含香?”
寒湘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却,这下背脊抵上了墙壁,已是退无可退。
乾隆皱眉,“你怕朕?”
“啊?”寒湘讪笑装傻,谁不怕你啊,你可是出了名的好色啊脑残龙!
由于还未举行册封仪式,为表达对回部人民的友好善意,乾隆始终以礼相待,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不想动,尤其是此刻美色在前,暗香浮动。
“为何总躲着朕?”
天下间女子对他无不趋之若鹜,后宫之中尤其如此,他的回部妃子对他却避如蛇蝎,父兄在时,便躲在父兄身后,父兄不在,就躲在婢女身后,实在避无可避,便学那让人索然无味的皇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活像根木头。
他记得,自己从舞台上救下来的女子,有一双婉转动人的眼睛,仿佛落入人间的精灵,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乾隆双臂拦寒湘在墙角,轻俯下身,气势逼人,再次发问:“为何总躲着朕?”
为何?
为防止你吃了我呗!
寒湘抑郁的吐槽,脸上却半点不敢显出异样。好在她还有点急智,眼珠一转,便给她想出个说法:“因为,因为皇上跟含香心里想的,不太一样。”
“哦?”乾隆听出了点兴趣,“你心里想的,朕是什么模样?”
寒湘歪头轻笑,“我心里想着,皇上是大清朝最至高无上的人,是真龙天子,在万千子民眼里,是天神般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像我们维族人心目中的真主阿拉一样。我想,皇上应该是有九个脑袋,一千多只手,跺跺脚,整个北京城都要抖三抖,吼两声,整个大清朝都要刮风三日,山呼万岁,万民仰视……”
寒湘边说边比划,堪堪绕出了乾隆双臂环成的包围圈。
乾隆也不以为意,只哈哈笑道:“你说的那哪是天子?那分明就是怪物!”
寒湘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在一边讪笑。
“现在呢?”皇帝大叔终是不肯放过她,他又凑了过来,虽不再进一步相逼,却在等着她的回答:“现在你见到的朕,是个什么模样?”
寒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去,有些扭捏,“现在的皇上,跟其他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乾隆挑眉,“其他什么人?”
寒湘的声音更轻,却足以令对方听到:“男人……”
“哈哈,哈哈哈……”乾隆放声大笑,“朕好像有些明白了,你怕朕,躲着朕,是因为朕不像你们的天神,而是跟其他人一样,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寒湘仿佛鼓足了勇气,瞪大了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皇上若像我们的真主,含香会敬爱您、崇拜您,向你无比的靠拢,无比的接近,可是,可是皇上,是个男人……”
乾隆了然微笑,“我懂了,含香,你是在害羞啊!”
寒湘保持着45°低头俯视,虽不用明媚而忧伤,却继续扮演着纯情而羞涩。
至于皇帝大叔自己是如何脑补的,哎,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能算欺君哦!
“也对!”皇帝大叔倒是能自圆其说:“朕对你来说,不但是陌生男子,就连朕的生活习惯对你来说,大概都是陌生的,即便是平常的伴侣之间,也不该有这样别扭的关系。”
皇帝大叔想了想,终是下了定论,“好,朕不逼你,给我们双方一个充足的适应时间,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只是,朕希望这个磨合期,不要太久才好!”
只要能撑到我在你面前永久消失就行啊大叔!
寒湘在心底默默内牛着。
“明日册封仪式过后,你爹即将返乡,今晚朕为他设宴送行,想来,你不会介意随朕一同出席吧?”
寒湘佯装乖巧的急忙点头,不过是一起亮相而已,她当然没什么可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