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年下班早退了。
当队长就是好,不用跟人请假打招呼,径直回家了。
王若兰在院子里浇花,看见儿子这么早回来,有些惊喜,放下水壶迎上去。
“妈,爸在家吗?”
“在书房。”
“妈,你跟我来。”
云锦年拉着王若兰进到云飞的书房。
书房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三个书架上全是书,摆放得很有条例,墙上挂着一幅十字绣,竟然是《清明上河图》,这是王若兰花了五年时间绣成的,送给丈夫的生日礼物。云飞视若珍宝,亲自去装框还度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挂在自己最常在的地方,书房,可见云飞对王若兰重视的程度。
此时,云飞见老婆儿子一齐进来,脸上微笑,放下了手中的笔。
云锦年将王若兰拉到云飞的旁边坐下,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们两人的对面,他郑重地开口了。
“爸,妈,我和如雪是绝对不会结婚了,我知道妈的想法,我和费家联姻,可能会提高我们在家里和外面的地位,可是,爸妈,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要这个地位有什么用?我一直不想升官,爸爸是一个学者,妈妈你在家养养花刺刺绣,我们一家人不需要那些外来的东西就够了。
还有爷爷,他的官够大了,更不需要别人来巩固他的地位。所以,妈,你不要再劝我了,也不要动不动请如雪来家里,这样对她对我都不好。爸妈,其实我希望你们回凤凰,在凤凰,爸爸一样可以署书立说,远比皇城清静,妈妈可在那儿养花,那儿风景宜人,比皇城更适宜居家。不要担心生活来源,我有做一些投资,一辈子不说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你们考虑考虑好不好?”
王若兰呆住了,她欢天喜地地被儿子牵进来,没想到刚坐稳,儿子就迎头给她一盆冷水。绝对不会结婚?回凤凰?她有些茫然了,这样行吗?行吗?不,不,不。
“我不回凤凰,回凤凰什么也没有。”王若兰终于说话了,随之而来的眼泪很快满出眼框。
“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云锦年深深地问。
王若兰抬着看着儿子,却说不出来,有什么?
“你们回凤凰,有属于自己的家,有爱情,你们有彼此,还有我。你们在这里,有一大家子人,搅乱你们思想,打破你们的宁静,还有外人的风言风语,甚至冷言冷语,你们过得并没有你们想像中的开心。”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呀。”王若兰急急地喊。
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她以前受到的风言风语冷言冷语已渐渐消失,现在她的地位越来越高,那些佣人对她越来越尊敬,就连老爷子老夫人对她也没有以前的冷漠和轻蔑。她好不容易得到这些,现在却要她放手?
“爸,你说句话吧。”云锦年看着王若兰表情,微微叹了口气。人的欲望之源一旦打开,就难以关上了。
“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若兰,锦年说的有些道理,我们可以考虑。”云飞儒雅地笑。
“我不!”王若兰突然叫起来,“我和如雪这般搞好关系,就是要她当我媳妇,就是要在皇城呆下去,我要如雪,我不回凤凰!”她哭出声来,掩面而泣。
“若兰若兰,你别哭,别哭,锦年没说一定不要如雪,没说一定要你回凤凰呀,只是要你考虑,别哭啊,乖,别哭了。”云飞急得站起来,抱住了王若兰,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像哄孩子一样。
云锦年看着这经常发生的一幕,他木然,站起来,冷静地说,“你们实在不想回,我不会强迫,但要不要和如雪结婚的是我,你们也不要强迫我。以后只要我看见如雪在家,我就出去。”他拉开书房门出去。
王若兰哭泣着喊,“锦年,如雪这么好,我难得有个这么喜欢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云锦年手拉门柄,回头,眼神澄亮,“因为,我有我爱的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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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大酒店宽阔的广场两边停了一辆车子,招揽了一大批的名车发烧友在广场观摩,欣赏,羡慕之余,嫉妒和恨。
这时又一辆莲花跑车插入到车海里,车门打开,首先一条秀美的着高跟凉鞋的腿下来,然后人出来,着白色真丝连衣裙,腿长,腰细,再看那脸盘,明眸浩齿,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她缓步走入酒店里面,径直进了电梯,敲响了1022房间。
费如烟不耐烦地打开门,瞟了一眼费如雪,“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手放开,让费如雪进去。
“爸让你回家。”费如雪声音柔柔的,像小南风一样令人舒服。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费如烟哼一声。
“如烟,你太不了解爸爸了。”费如雪叹息。
“你了解多少?告诉你吧,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心中想的那么完美!他甚至,很龌龊!”一说到费仲天,费如烟脸色就变了。
“我没把他想得完美,我猜想你是知道了杜盈盈,对不对?这个人我早在二年前就知道了。”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费如烟又惊又怒。
“不止我知道,妈也知道,爷爷也知道。爸以前总是逢场作戏,却对这个杜盈盈有了真心,这事不全怪那女人,你以后不要找她麻烦了,你这么做只会让爸对她更加怜爱。至少这个女人还算识趣,没有过份的要求。”费如雪没有一点激动与气愤。
费如烟瞪大了眼睛,都知道,都知道,就她一人蒙在鼓里!她们一个个都保持了沉默,维有她一人把它当作天大的大事、丑事,在坚持,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