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儿痛苦地道:“我怎么了,殿下可以说说,我到底怎么了?”
阿畴:“刻意结交我的家眷,接近我。”
陈宛儿哀楚承认道:“是,我是故意的。”
阿畴淡看着陈宛儿:“我家娘子性情良善,对人毫无防备,你刻意结交,如今更是别有用心。”
陈宛儿连忙解释道:“可是殿下,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说说话,我听我爹爹提起,你拒绝了你我的婚事,我心里难受,不明白为什么,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才让殿下如此痴情相待,所以才过去茶社,认识了宁姐姐,之后又厚颜接近,不顾脸面,是,我是别有用心,但我所有的别有用心,也都是为了殿下。”
阿畴面色便浮现出排斥,微蹙眉。
陈宛儿睁着泪眼,看着阿畴:“殿下,我知道你对我有重重误解,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我对你绝无恶意,我如今也没什么别的想头了,我父母也已经要为我订亲了,我只是心中终究存着疑惑,若是不能和殿下当面说清楚,我——”
她叹了一声:“我怎么都不甘心啊!”
阿畴神情淡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只要一声令下,完全可以将陈宛儿拘拿下来。
陈宛儿听着,瑟瑟抖,不过神情却越坚毅:“皇太孙殿下,我只是想问问,想问问,可以吗?”
说到这里,她眸中泛起哀求来:“我知道我没什么可以拿捏殿下的,也知道太孙妃娘娘不喜我,若是她知道了,我必然万劫不复,但我还是冒着身败名裂的可能来求见殿下,只求问殿下一句话,只是一句,我死也瞑目了。”
阿畴:“什么意思?”
陈宛儿:“难道殿下不记得我了吗?殿下或许不记得我,但我却一直记得殿下”
阿畴漠然:“我不认识你。”
()陈宛儿苦笑:“殿下,当年太皇太后寿诞,我曾经因为被虫咬了而哭啼,是你给了我那块猫儿眼宝石哄我,我可是至今记得。我一直以为这一生这一世我都不会再见到你,没想到殿下归来,我替殿下高兴。”
阿畴蹙眉间,也是回忆起了往事。
他眉眼间泛起一丝怀念,喃喃地道:“……原来那个小娘子是你。”
陈宛儿自然看到了阿畴眸间的动容,她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她心跳加,趁热打铁:“是我,殿下,我确实刻意和姐姐结交,但我并没别的心思,我其实很喜欢姐姐,姐姐性情温柔善良,容易亲近,很好相处。”
阿畴却淡看陈宛儿,道:“我的娘子如何,这和你有关系吗?”
陈宛儿一怔。
她没想到皇太孙骤然变脸。
阿畴神情漠然:“我娘子性情纯真,对人毫不设防,容易受人蒙蔽,你刻意接近,存着不轨之心,陈家娘子,望你谨守本分。”
陈宛儿自是万万没想到:“殿下,你——”
她咬唇,眸间瞬间泛起泪来:“殿下,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可知道这些年有多难受吗,你走的时候,我年纪还小,但是我一直记挂着你,一直盼着你能回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很高兴,所以我祈求我爹地允了我这门婚事,如果我们在一起,我爹地一定会助你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却遭你如此厌弃,更没有想到大娘子她对我误会重重!”
她说到这里,看阿畴神情冷沉,眼神幽深,实在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不免心中忐忑。
不过她心里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没了这次机会,从此后她估计连看他一眼都不能。
她当下试探着道:“殿下,你想过吗?以大娘子的性情,她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她怎么可能容得了其他女子,我是愿意称她为姐姐,与她娥皇女英,可是她呢?说句不当讲的话,她真的只为你好吗,她心里记挂着哪个?她如今哄着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荣华罢了!”
谁知阿畴一道目光冷沉沉地射过来,锐利冷漠:“关你什么事?”
那陈宛儿被他这样一扫,心中微惊,险些站都站不稳了。
阿畴:“你叫她姐姐,那也得看你配不配,你配吗?”
陈宛儿听得这话几乎不敢置信。
她完全不明白,这皇太孙分明是英明神武的,他这样的人中龙凤是如此睿智锐利,但是谁知道这样的人物,遇到希锦那样的人,便仿佛糊涂了一般,简直如同被那妇人下了咒!
她愣愣地看着阿畴,半晌才喃喃地道:“殿下,可是殿下,当年你送我这块玉,我一直收着,你送我那块宝玉,你——”
她一直觉得,殿下对她是有些心思的,纵然那时候年纪小,可是那少年清冷的眉眼,那好听的语气,那送给自己玉石的体贴,她一直记得,会记一辈子那种。
从此后,她的心里眼里只有那少年,再也走不进去第二个。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取出那块自己一直贴身放着的玉,含着泪道:“殿下难道忘记了?”
阿畴的视线落在那块玉上,他似乎有些触动,便伸出手来。
陈宛儿心中泛起希望,忙不迭将那块玉放到阿畴手中。
阿畴拿过那块玉仔细看着,看得颇为认真。
陈宛儿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其实她记忆中的皇太孙一直都是那个小少年,有着一张俊美的脸庞,打扮精致矜贵,浑身散着无与伦比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