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彦领着路走上城楼,他介绍着长安城如今的守备现状。
看守整个长安守备的有三位将领,一位是程咬金大将军,李绩大将军,还有一位便是李道彦。
此番陛下去骊山秋猎,调用了五千兵马,如今守备长安城从以前的两万兵马,增添到了四万兵马。
而在长安城三里外,还有领军卫呼应,长安城的北面,玄武门外还有秦琼大将军的左武卫看守,可保长安无虞。
听他絮絮叨叨说着,李承乾观察承天门的情况,承天门并不高大,这也难怪父皇当初会选择城墙较为高大,较为偏僻的玄武门。
毕竟承天门一旦出什么乱子,四方援军就会立刻围过来。
李承乾回头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东宫距离承天门更近一些,距离太极殿更远。
走过承天门的城墙,李道彦躬身行礼道:“只能送太子殿下到这里,恕末将不能擅离职守。”
李承乾揣着手道:“无妨,你陪着孤到处走走,这是孤的命令。”
“喏!”
言罢,李道彦叫上几个守卫跟在殿下的身侧。
太子要留守长安城,看看城防,去军中问询几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要宁儿不说哪些事不能做,其余的活动应该都是可以的。
朱雀门的防备就没有承天门那样森严,看守这里的人也都是生面孔,无甚好说的。
朱雀门是拱卫皇城的,三省六部都在皇城中,来往的官吏见到太子殿下纷纷行礼。
他们行礼打招呼,李承乾也微笑回应。
走到春明门的时候,这里的城墙守卫多了不少,也更热闹。
还有两三士卒懒散的坐在城墙跟上,他们不认识的太子,可认识军中的李道彦。
见到将军也是连忙起身站得笔直。
太子在身侧,李道彦不好当场训斥他们,只能板着脸瞪了他们几个偷懒的士卒。
太子守备长安就要有守备的样子,没有兵权加身,看看城防也是应该的,至少要让父皇和朝臣们觉得,孤在很尽心地守备长安。
走到城楼上就听到一声声的呵斥声,再一看是程咬金大将军正在训斥一个壮实小伙子。
那小伙子站在雨中衣衫湿漉漉的,身上还有些泥泞,看起来很狼狈。
“混账小子,再敢去军中混迹,老夫打断你的腿!”程咬金身穿甲胄,手中提着一根藤鞭怒声道。
李承乾走上了城楼,当即有一旁的侍卫去大将军身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闻言,程咬金当即换上了笑脸,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颔道:“有劳大将军守备长安。”
刚刚的程咬金有多么的凶横,现在的表情就有多么的和煦,他抱拳道:“末将在教训家中逆子,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雨势小了,李承乾将竹伞收了起来,交给一旁的宁儿,揣着手目视城外。
本着人家家事不能管,国事能听则听的态度。
李承乾笑道:“孤就是看看城墙守备的情况,不打扰大将军的雅兴。”
“喏!”程咬金挥动手中的藤鞭重重落下,响亮打在儿子身上。
程处默看着这个亲爹,气不打一处来,又站起身道:“老货!某家与你拼了。”
只是程咬金又是一鞭子挥下。
程处默刚要上前一步,又只能怂怂地退后两步,抱着被打疼的手臂,再道:“老货,有本事丢了兵器,与某家单打独斗!”
“呵呵呵……”程咬金冷笑着,对一旁的侍卫道:“单打独斗?”
程处默大声道:“对!单打独斗。”
“好,好,好。”程咬金连说三声好,便对一旁的侍卫吩咐,“来人!将这个逆子绑起来,老夫要将他吊起来抽。”
程处默的大眼瞪着亲爹,一时间竟沉默了。
侍卫也没有去绑程小将军,而是劝道:“大将军,不要打太狠了,把人打坏了,该如何是好。”
“今日不抽他,来日就反了他了!”程咬金怒道:“老夫亲自绑他,拿绳子来,今天敢去冒名入军,以后他就敢跑边关打仗,这逆子哪天死在外面,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程处默还犟道:“男儿就该驰骋沙场。”
“好!好!好!”程咬金又是连道三声好,手拿鞭子指着儿子,道:“这长安城还不够你驰骋,还想去沙场?老夫打了半辈子仗,用得着你个混账去驰骋!今日不将伱的皮扒了,某家这半辈子的仗也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