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读书读了多年,屡试不中的读书人,也觉得薛二郎说的有道理。
是啊,他们读书读了那么多年,都没办法考过县试第一场。对方一个山里的粗人,又怎么可能只读一年的书就通过了县试?
肯定是……对方夹带了小抄。
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们不如谢瑱聪慧。所以思来想去的,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谢瑱作弊了。
于是几个人就闹了起来,纷纷吵着要看谢瑱的考卷,还要让县令当众考核一下谢瑱的水平,不能让这种靠着作弊的人通过县试云云。
陈友席本来还因为没有拿到案在生气,一听到他们自己落榜还要这样针对谢瑱,顿时就忍不住卷起袖子与他们对骂起来。
虽然他也觉得谢瑱能够考中很意外,不过这几次的接触他明白谢瑱的人品,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会作弊的人。
加上他们与谢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谢瑱被证实了考试的时候作弊了,他们这些互结作保的也要一起遭殃。
陈友席:“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在诬陷!谢兄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你们为何听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
顾广峎:“估计是一群落榜的人,看到可以拉别人下马,所以才会这样义愤填膺。”
薛二郎被戳到了痛处,指着顾广峎的鼻子道:“我们要求公平公正怎么了?难道你们不奇怪,一个只读了一年书的人,为什么能够通过县试吗?”
“对啊,就算他天赋不错,也不可能只读一年的书就能够通过县试吧?那我们这些苦读十余年的人,岂不是成了笑话?”
谢瑱听到这里轻笑一声,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书生,立刻纷纷一脸愤怒的看向他。似乎无法理解都这个时候了,他这个当事人还有心情笑?
谢瑱见众人纷纷看过来,这才不急不躁的说道:“大家都是一个考场出来的,考场有多么严格应该都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作弊,但是又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那以后是不是只要看谁不顺眼,大家都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作废其他人的成绩?更何况,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质疑我的成绩,岂不是也在质疑主考官张大人不公平不公正?”
最后几个字,谢瑱特意一字一顿的说完,原本还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了。
刚好这个时候,几个衙役也赶到了。他们过来把闹事的几人,与谢瑱一起给带走了。
等到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后起因,谢瑱立刻就被放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古代的官老爷与后世的官可不一样。不是普通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不可能自己没有问题,还浪费时间跟他们证明。
所以他们在被带走后,问他们为何当众闹事。听到薛二郎说,他怀疑谢瑱作弊,衙役就要求他给出证据。
然后薛二郎的证据就是,谢瑱以前是个猎户,且只读了一年的书,这个就是他推断谢瑱作弊的证据。
这种靠着个人臆想的证据,在一群衙役面前根本没有用,他们要的是真实的有用的证据。
所以最后谢瑱被放了,薛二郎与几个闹事的书生挨了板子。
县令念在他们是初犯,念在他们县读书人少,这才没有取消他们后面考试的资格。
但是放榜第二天就要考试了,如今他们几个都挨了二十大板,光是坐着考试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估计也很难考过这次县试了。
第o64章第64章
谢瑱从官府回来之后,就被陈友席几个人给围住了。他们一脸紧张的询问他情况,确定了谢瑱没有事情之后,一个个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孔庭尧说道:“哈哈哈,他们自己读书没有天分,就会嫉妒别人比他们厉害。如今诬陷谢兄不成,反倒是挨了板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陈友席:“对啊,简直是愚蠢至极。本来他们第一场落榜了,只要后面好好的参加考试,还是有机会考过县试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己不好好反省自己哪里学的不好,反倒是去嫉妒比他们学的好的人。我平日里最讨厌他们这种人了,除了会嫉妒就什么本事也没有。”
陈友席在读书上天赋好,在私塾读书时就没少被别人嫉妒,所以他心里挺理解谢瑱的心情的。
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谢瑱的无妄之灾时,陶晴河的脸色一直十分的苍白。他觉得他们的话像是说给他听的一样,因为就在看榜的时候,他当时也是这样怀疑谢瑱的。
他不相信谢瑱能考过,更不相信自己会落榜,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他与薛二郎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当听到大家这样议论时,他总觉得他们是在特意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