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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半生(第1页)

“林瑾,我们今天去庙会,有南方来的耍猴戏的一定要去看看!”

“林叔叔,爹允许我们今天去骑马了!”

“红掌,今天我要吃叫花鸡,你让黄爷爷给我做好不好?”

“爹,我们出去野游吧,真的?那太好啦!”

“娘,我不想睡觉,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吧。”“娘,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娘!娘!”

纷乱的记忆不断的冲击着陷入昏迷的罗烈,让他时而苏醒,时而再次昏死过去。隐约之间,他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面前说话,他想要回应,却又再次失去了知觉。

等罗烈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但是床边多了个火盆,盆里的柴火也已经烧完,他伸出右手,现右手拇指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但是,明显缺少的那一块让罗烈清楚的知道,这根拇指他已经永远失去了。

环顾四周,现床头边的稻草堆上还放着一个水罐和一些肉干,罗烈顿时感觉饿的心慌,回想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于是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吃了起来,肉干硬的厉害,但是他也顾不上咀嚼就匆忙下咽,噎的直翻白眼,捶胸顿足又喝了好几口水才咽下去,吃完了那些肉干,那种心慌的感觉才消失。

罗烈坐起身来,靠在硌人的木墙上,隔着通风口,看见外面天色已经黄昏,马上就要进入黑夜,于是忍住了出门的冲动。

躺了一会冷的厉害,于是摸索着下了床,拿起木柴上的火石,放在火种上,左手拿着火石,砸了好几下,也只砸出点零星的火星,深吸一口气,连砸了好几下,才把火种点着,结果一使劲把伤口撕裂了,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但看着要熄灭的火苗,忍着疼赶紧抓了把稻草点着,然后扔在火盆里,又把树枝木柴的塞了点进去,等火焰亮了起来才重新坐在木床上。

天色渐暗,罗烈弓着腰坐在床上,低头看着噼啪作响的火苗,感受着传来的一丝丝温暖,一时之间陷入了恍惚之中,他打算着等天亮就下山,找自己的父亲给母亲报仇。可目前的他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能在这里安静的等待天亮。

终于熬到了后半夜,罗烈忽然感觉有些冷的厉害,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就下床又添了点柴火,把火烧旺,可还是冷的厉害,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烧了,可是没药没郎中的地方他只能抱了捆稻草蜷缩在里面,然后被高烧折磨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晨,天色微亮,霭霭晨雾给整个森林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一位身着青衣的小姑娘正踏雾而来,小姑娘豆蔻年华,长的甚是清纯可爱,一条马尾辫顺着颀长的玉颈搭在胸前,鹅蛋脸庞上挂着几滴汗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地上不停的搜索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晨雾结成的小水珠,随着行走的动作忽闪忽闪的。她左手拿着根赶蛇杖,腰间挂着一把秀气的小柴刀,背上背着个竹篓,在晨雾的衬托下,美的像是森林里的精灵。

“爷爷,你说那个小孩还活着吗?”这时才看到小姑娘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花甲之年的老爷爷,老爷爷身形消瘦、须皆白,年纪很大了身体却显的很硬朗,熟练的用棍子赶开杂草,脚步轻盈,轻松的在后面跟着,背上也背着竹篓,还挂着一把弯弓和一些自制的木箭。听到小姑娘的问话。只是笑着不说话。

见爷爷不说话,小姑娘也不着急,自顾自的边走边嘟囔着那孩子太可怜了之类的话。

走着走着终于到了罗烈所在的狩猎小屋,小姑娘轻轻的推开屋门,见罗烈还在那里躺着,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试了试鼻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打开了罗烈右手包扎的绷带,眼见着伤口已经炎了,这时老爷爷也才走进门,看到了罗烈的伤口,于是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些草药和绷带,坐在门口阳光下用刀背磨起了草药,小姑娘现罗烈起了烧,就给罗烈敷上了湿毛巾,然后将磨好的草药汁喂到罗烈口中,又将剩下的药渣敷在了罗烈伤口上,再细细包扎好。最后把罗烈的衣服解开,用湿巾细细的擦干净,边擦边喃喃自语:“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怎么这一身的伤。”

忙完了这一切,小姑娘拿着罗烈的脏衣服到溪水边浆洗了起来,边洗边和旁边石头上晒太阳的老爷爷说着话:“爷爷,我们把这孩子带回去吧,我瞧这孩子挺好的。”

罗烈毕竟是家境优渥,皮肤白皙,五官分明,身材匀称,虽然年纪尚小,又满身伤痕,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非常精致的。

老爷爷也不理会她,闭着眼睛两只手套在袖筒里翘着嘴角怡然自得的晒着太阳。

少女看着衣服上怎么搓都搓不干净的大片血迹,再联想到刚刚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看到身上有很多擦伤,对这个突然出现在森林里的陌生孩子,她是既心疼又好奇,心疼的是七八岁的年纪身上却有着这数不清的伤,好奇的是这孩子身上穿的丝绸衣服明显是官宦人家才能穿的起的东西,尤其胸口还带了一块白的耀眼的无事牌,这么漂亮的玉她在那些收购她们的皮毛草药的富豪家眷身上都没见到过,这样家境的孩子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人迹罕至的森林里的。

“咳,咳咳”两声咳嗽声从身后的木屋里传来,少女放下手里的衣物,进屋看到罗烈还没苏醒,刚刚的咳嗽声可能是嗓子太干的本能反应,于是打了杯水,把罗烈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喂着喝了点。用手试了一下体温不是特别高了,脸色也看起来好了点,这才放下罗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她看爷爷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事她可以做主,于是她便准备把罗烈带回去,这山里的小屋虽然安全,但毕竟没有郎中,只能用些草药,罗烈右手的伤口已经炎不能再耽搁了,把自己的小背篓交给了爷爷,然后扯了根布条把罗烈紧紧的捆在自己后背上,收拾好小屋里的细碎,才出了门。

一路辗转,在路上收了几个捕兽夹捕到的野鸡兔子狐狸,才下了山,到了一个小村庄里。

村子很小,就十几户人家,村子被农田环绕,背靠着天狼山,小姑娘的家就在村子边上靠山脚的位置。

小姑娘家不大,三间小屋包围着巴掌大的小院,侧边还有一个单独的厨房,院里绳子上挂着一些剥好的皮毛,地上晒着一些草药,院子里也没其他人,看家里的情况就知道这家里也就小姑娘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

回到家里,放下了罗烈,小姑娘就去寻了村子里的郎中来,郎中看了看罗烈的伤口,说是外伤加风寒引起的高烧,还有肋骨折了,伤口重新清洗包扎了之后,抓了点药就回去了,临走时小姑娘还给人捎了只野兔回去。

接下来一段平静的日子,小姑娘每天就在院子里做些修补粘网、削削箭头之类的活,碰上一些赶集时候就和爷爷一起带些晒好的皮子去卖,中间罗烈醒过两次,但不久还是再次陷入昏迷之中,郎中说是气血亏损严重导致的,小姑娘着急的把家里珍藏多年山参灵芝都拿出来熬水喂了,爷爷在旁边巴巴的看着,一脸舍不得,又不好说什么。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了

今天是冬至日,一场鹅毛大雪席卷了天狼山,整个天地都铺上了厚厚的积雪。时值晌午,白爷爷在厨房里忙活,小姑娘坐在院子里的房檐下,弯着腰择着菜,零星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梢和肩头上。

白雪把这个小院装饰的美轮美奂,整个院子带着远处的山上全部盖上了雪白的外衣,房檐下少女认真的干着手里的活,白雪给她鹅蛋一样的脸映衬的更加分明,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忽闪忽闪,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天地皆白,唯有一色,这惊心动魄的美景就是罗烈苏醒后看到的第一幕。

“嘎吱”罗烈一只脚踏出门槛踩在雪地里出清晰的声音,这声音引得少女转过头来,顿时惊喜的神色溢于言表。一边叫着爷爷,一边起身朝罗烈这边跑来,一把扶住了虚弱的罗烈。这个瞬间,罗烈明显的感受到了身边少女温润的体温和隐约的体香,不过这时的罗烈年龄尚小,只觉得好闻,并没有起什么歪心思,加上身体确实虚弱,身子一软,差点摔下去,还好少女一把拉住了他。

少女扶着罗烈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给靠背上放了个枕头,又拿了块皮毛毯子给罗烈下半身围上,才拉了个凳子坐在罗烈身边,这时老爷爷也刚好进了门。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啊?”在十三四岁的少女面前,七八岁的罗烈就和一个小孩差不多。

罗烈正想回答她,突然见现自己的喉咙竟然不出声音,只是怔怔的吭了两声不明不白的音符。罗烈惊慌的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尝试出声音,可是喉咙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颈上的肌肉无力的抽动了两下。

少女看到他慌张的指着自己的喉咙误以为罗烈是个哑巴,于是连忙安抚的抓住罗烈的手道:“没事,没事,我爷爷也是哑巴。”她伸手指着站在门口的爷爷,爷爷只是笑吟吟的点头回应他。

“我叫时山山,他是我的爷爷,这里是我家,这里是天星村。我们在山上现你的。”小姑娘时山山为了让罗烈不害怕急忙自报家门。

罗烈自然不知道天星村在哪,现在的他对这些也没有任何兴趣,他急着表示自己只想回家,可是气急攻心的他只憋出了几声嘶哑的咳嗽。时山山看出了罗烈的心急,连忙用手抚着他的背,轻声的安慰道:“现在大雪封路,出不了村的,你要是想走,也得等雪化了。”又接连着说了一大堆安抚的话,才让罗烈静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时山山给罗烈详细的介绍了天星村的情况,也许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时山山也不管罗烈说不了话,自顾自的说着自己在山里遇到罗烈的事情从头自尾说了一遍,一直说道今天冬至烧了什么好菜,可是罗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忽然罗烈一怔,今天冬至日,他跌落悬崖那天还是深秋呢,与今天相隔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他父亲都没有派人找过他吗?据时山山的介绍,天星村也就在碎星崖西北边百十里路的地方,这里也属于将军府管辖,只不过因为村庄人口太少,没有设立官府,只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官府巡查,处理一下积压的事物。现在大雪封路,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外人进来,罗烈看目前这个情况根本走不了了,只能无奈的放弃。

院子外的雪下的愈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是永远不会停一般下的人心里直着急。冬至日是村子里的新年,祖孙女俩人烧了五六个菜,端上来满满一桌子,看起来非常丰盛。不过罗烈心事重重,无心吃喝,只是一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雪景,心事就像这雪花一样越压越厚,时山山小姑娘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强求,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菜饭放在了旁边,安慰似的让时爷爷去了村里帮罗烈问问最近有没有信差,时山山就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罗烈旁边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嗑出来的瓜子仁都放在罗烈旁边的盘子里,但罗烈也无心聊天,心中只关心着有没有信差来村子里能带他出去。

等了半晌,见到时爷爷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院外走来,走到近处,看见罗烈翘以盼的眼神,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罗烈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转过身回屋子里去了,时山山看着这一切,默默叹了口气,旁边只剩一碗冰凉的饭菜和一小堆嗑好的瓜子仁。

门外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将来时的脚印淹没,这个冬天还有很长才会过去。

大门上贴的春联浆糊还没干: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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