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光性格上存在著讓人摸不透的地方,就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都與整個孤兒院格格不入。
她有一雙懵懂純粹的藍眼睛,但卻並不會給人天真可愛的感覺,反而更像是黑夜裡的星光,沼澤里的湖泊,天然帶著一種生人勿擾的距離感。
莫名的,他有種預感——
她不會在這個困頓狹小的孤兒院逗留太久。
***
陽光越過窗沿,爬上洗碗池,把瀝水架上的鍋碗瓢盆照的亮晶晶。
兩個小小的人影在廚房裡忙活。
不一會兒,坐在火上的水壺發出「呼呼」的尖銳嗡鳴。
海月關上燃氣,把沸水衝進茶壺。
茶水的清香瞬間蔓延在狹小的空間裡
兜手忙腳亂地把茶杯擺好,然後把手放在身側,像個等待老師批改作業的學生那樣,看著海月把茶水倒入杯中。
或許是有些緊張,他沒話找話道:「今天過來的忍者我都沒看清長什麼樣!」
「一個大人,三個小孩,都是同一個家族出來的。」
海月收起茶壺,端起擺放茶具的紅木茶盤。
「你偷偷去看啦?」
忍者是在午休時間過來的,院長不想孩子們打擾客人,便禁止他們去前院湊熱鬧。
她點點頭,又道:「我是感知到他們都受傷了,就跑去看了一眼,他們衣服上都有同樣的家紋。」
「受傷?」他整理茶點的手一頓。
海月端著茶盤,邊走邊道:「他們在來這裡的路上遇襲了。」
「你怎麼知道?」
「看到的。」
他實在不能理解「看到」是什麼意思,但海月已經出了廚房,他也只能端起茶點跟上。
兩人從後院出發,穿過一條鋪滿鵝卵石的小道,往忍者們暫住的小教室走去。
藥師院長正在裡頭接待木葉來的忍者。
她對於這次前來借住客人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為會找到這家孤兒院,還不由分說要借住兩晚的人,會是和團藏有關的人。
結果沒想到,實際過來的卻是一群青澀的世家子弟。
帶隊上忍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短髮男子,其餘三人都是小孩,不過八九歲,但都已經是中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