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行见状崩溃:“我拔剑也打不过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岳不答话,一剑刺出,唰然斩断张星行身后的树干,树冠摇摇欲坠,下一秒一整个全数砸下来,张星行侧身一闪,还是慢了几秒,被树枝勾到了衣服,撕拉一声衣服外衫撕裂了大半。
“我说了,拔剑。”何岳再次重复道。
张星行一边在心里大骂这人有病,一边不得不振剑而出,碎金剑身刚一出鞘气势磅礴便直直呼啸云端,他掌心一颤,完全控制不住剑身的震颤。
何岳的
目光从碎金慢慢移到张星行惊惧的面容上,逐渐显现出一丝难以遏制的喜色。
“你回来了。”他望着周遭被打开的枝叶极尽喜悦,当即扔剑,上前一步拉住张星行,死死抓紧了他的双腕,全身的颤抖克制不住的蔓延到张星行身上:“碎金剑向来认主,绝不会骗人,你果真没死。”
张星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定的望着何岳的双眼:“不,碎金剑是我上个月才在盘湖剑庄拿到的,我之前不曾见过何公子,公子怕是将我认错了。”
何岳突然狂躁:“你分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还是怨我,是不是?”
张星行一脸茫然:“我怨你什么?”
“十年前的事情,你是一点也不记得了?”何岳定了定神,翻掌握紧了他的衣袖,张星行眨眨眼睛,他觉何岳这个人好像很喜欢这种禁锢似的姿势和对方交流。
张星行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诚恳的对他道:“十年前,我应该在准备中考,我们那中考五五分流,考不上高中我妈会弄死我的。”
“装傻充愣。”何岳神色呼转阴狠,低低道:“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一手握住张星行衣领,另一手一掌直击而来,张星行圆目怒瞪,心里惨叫不是吧!这么凶残,哥哥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啊!
他避不开何岳的掌力,只能从侧面提剑勉力抵挡,剑尖的锋芒和掌风瞬间摩擦生出巨大光芒,张星行借此一力倒转碎金,身体被重重掀翻出去。p>
“你没完了是吧!”张星行咆哮出声。
“你若不肯承认,我今日便将你斩于剑下,回去以后我自会向沈知景交代,也好过他终日对着一个武功不全,内力不支的替身荒废了年岁。”
张星行唇边淌血,闻言终于变了脸色:“你说谁是替身?”
何岳今日似乎不打死他不罢休,并没有回答他话的意思,迎面又是一掌,张星行忍无可忍长剑一挥,划破天际,数道劲风剑气直扑而上,与掌风撞了个满怀,两人皆是一惊,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你还不愿承认吗?”何岳稳住身形,长出了一口气道。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张星行扶着剑柄,摇晃着支起身体:“刚才那些气息,是剑气本身就有的,不是我自己体内的,我不会武功。”
何岳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静静的盯着张星行。
张星行指尖颤抖着扶住剑又咳嗽了两声,无奈苦笑:“你心里分明知道我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你这打也打了,也验证过了我不是他。。。。。。”
“住口!”何岳剑尖微颤,急促呼吸着停顿下来,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住口。”
“你放我走,今日之事我不会和沈知景说的。”张星行没听见一般继续道,提起沈知景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恍神。
何岳极为缓慢的摇摇头,手指骨节咔咔作响,他说道:“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张星行一口血喷出,万花千叶旋转飞掷刹那间穿过胸口,张星行有那么几秒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能看见血箭自前胸爆裂开来,他茫然抬眼,下一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颓然倒地。
他感觉全身经脉骨骼寸寸断碎,血水尽数凝固,眼眶虽是睁着却漆黑一片。
“哥,你这样让楚酩将我们诓来此处,就是为了这个?”何鹏的声音自空中响起。
被唤作楚酩的红衣女子开口反驳道:“哎,小朋友不可胡言乱语,此事与我没关系,倘若日后你家宗主怪罪,可莫来找我扶光教的麻烦。”
张星行被人一脚踢得翻过了身,何岳在他耳畔轻声道:“现在呢,想起来了吗?”
“你当年在苍玄山前,就是这样死在沈知景眼前的,他因你而走火入魔,夺了谢书的毕生魔功,斩杀数千名围剿苍玄山的武林正道,当朝太子也险些丧命于此。”
张星行混沌的摇头,痛的没办法思考何岳话中意义,他十年前还在读初中,怎么可能见过沈知景。
“算啦,我一早便同你说了,这人就是沈知景太过孤寂找来的一个冒牌货罢了,不必费那么多心力,杀了便是。”楚酩摆摆手,袅袅婷婷的朝林子外走去。
“大哥小心!”何鹏惊叫一声。
何岳猛一回头,抬手便抵住了谢玄玉一剑,剑锋铮然一响,谢玄玉翻腕振臂一记侧挑将何岳手腕划出个血口来。
“此人乃我魔教徒众,岂是尔等说杀便杀的。”谢玄玉右手执剑,护在张星行身前,被剑气斩落的树叶如淅沥雨下,令人眼花缭乱。
“你是谢书的儿子?”楚酩定住了脚步,美眸流转,寒气森森,她勾起唇角:“原来是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