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邻居的罗阿姨想起了,在信用社做会计的丁兰,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找丁兰借钱,丁兰随手从桌上抽了两张“大团结”给了罗阿姨,事后罗阿姨好像是将此事忘了,都半个月了也不见罗阿姨来还钱。
好在信用社也没人过问此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在信用社拿了公家的钱,原来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呀?这件事让丁兰发现了,信用社的管理漏洞,丁兰是属鼠的,她就爱钻洞。
二十元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丁兰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五元。
二十多天以后罗阿姨才来还钱,原来她是要等着丈夫开工资,才有能力归还这二十元的债务呀!
万事开头难,有了这一次经历,丁兰手头紧时就开始从信用社的柜台上拿上几十块钱,先花着开工资时重新补上。时间久了就懒得还了,只是做一下账。在此期间她一直是小打小闹,最多也不过拿了一百多块钱,积少成多丁兰拉下的饥荒,她已经无力偿还了。
她知道如果有人仔细查她的账,她贪污公款的事就会暴露,好在每月底的大盘检就是信用社的领导核对账目。丁兰决定把信用社的领导范常学彻底拉下水。于是她就借着自已生日,大鱼大肉的在家里摆下了一场鸿门宴。
范常学受宠若惊,掂着礼物来给丁兰祝贺生日,孤男寡女推杯换盏,丁兰不胜酒力一会功夫就把自已灌得不省人事,瘫软在了范常学身旁。
范常学看着身边的美女丁兰,只见,丁兰脸色红润,眉目间春风吹起了波澜,平日那双灵动的双眼迷离缥缈……,美黛似远山……。
那才是:
花房设宴喜迎宾,暗香浮动颜似春。
三杯花酒人作合,两盏饮罢色侍人。
自从做了范常学的情人,丁兰的贪污行为就变得变本加厉了。为了堵住范常学的嘴,丁兰亲热地拉着范常学上街,跑了几家商店,给范常学精心挑选了一件蓝色的呢子中山装。
范常学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年轻漂亮的丁兰做情人,还倒贴着为他买了件这么好的衣服,范常学穿着呢子中山装美得合不拢嘴。月底查账时,丁兰一噘嘴范常学就乖乖合上了账本。
摆平了信用社这一边,丁兰还要面临古城郊区支行年底大盘检时的查账和对账,于是丁兰就趁着支行的一位副主任赵武龙在郊区检查工作之际,将其请到了自已家里来做客,如法炮制赵主任也成了她床上的俘虏。
临别赵武龙掂着丁兰送其的土特产,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丁兰的家。到了年底查账时,赵武龙就住在了丁兰的家里,男女关系的事赵武龙撇不清,那账自然就成了一笔糊涂账。
其实丁兰在郊区城市信用社的头几年时,还面临着同事的监督,所以她也只是小打小闹悄悄地每月拿个百儿八十的补贴家用,几年下来丁兰贪污的钱财有限。要是此时领导及时制止其行为,丁兰还罪不至死。
时光流逝让丁兰大展拳脚的机会终于来了。
1970年,西方国家普遍爆发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市场萧条,经济的发展停滞了。我国也采取了企业职工下放、政府部门合并等措施,古城的银行和财政部门也进行了整理、合并,以此来缓解国家的经济压力。而这么一来古城郊区城市信用社的人员都被合并分流了,信用社的人员大幅减少,使得营业部长期就丁兰一个人上班办公。她既要管理账目,又要负责柜台的现金流通,还管着所在区域企业的小笔资金周转,丁兰扣下了几张大额的企业支票存根不入账,这事竟然也长期没人过问。
几张支票可就是几十万元,大笔流动的现金,让丁兰萌生了自已拿着公款去放贷的想法,既然自已手里有这么多资金、存款,又有企业追着我的屁股,要找我贷款,我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另做一笔账,守着摇钱树还愁没钱花。于是,丁兰笔杆子一挥,国家企业的存款、贷款利息间的差额,就装进了丁兰的裤兜里去了。
这样的一通暗箱操作下来,丁兰不仅填补了往日的窟窿,还让丁兰有了不少余额,于是,丁兰的生活过得奢侈了起来,她把父母接到身边和她一起享受生活。
“今天的讨论题就是,丁兰的行为犯了什么罪?”张丽媛把讨论题写在了黑板上,然后反手打了打胸前的粉笔沫。
分组讨论时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夏思慧为了打破僵局冒然地举手发言:“挪用公款罪吧?”说完自已也觉得不够全面,就捂着嘴巴惊诧地不再说话了。
张丽媛见没人说话,就直接点名了:“高林阳你的意见呢?”
高林阳虽然没有想好,但是被张老师点了他的将,马上站了起来:“违法挪用公款为个人谋取利益罪吧?”高林阳急中生智,竟然编排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罪名。
张丽媛满意地一笑,用教鞭示意高林阳坐下。
张丽媛回头看着刘凌云,这个平时善于表现自已的学生,这会却在躲避张老师的目光:“刘凌云你也说说吧?”刘凌云一脸尴尬地站了起来:“丁兰挪用公款肯定是不对的,又背后放高利贷就更加不对了……。”刘凌云的回答,在教室里迎来了一片笑声。
夏思慧的父亲牺牲后,古城警校的法医老师杨林就在追求张丽媛,所以,没事时他总是跑到张丽媛这里听课。张丽媛对杨林那是若即若离,此时杨林就站起来和大家解释:“那时法律还不健全,的确如刘凌云同学所说,不好有一个确切的罪名。但是,按照现在的法律,丁兰至少犯了三条罪,挪用公款罪;违法运用受托财产罪;违法运用银行资金谋取个人利益罪。”
讨论有了杨老师的总结,才算告一段落。